晏玦披上寝衣,随手系上织金腰带,抱起摇篮里的小家伙。
阿弱软嘟嘟的,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突然发现不是自己的娘亲,扁扁嘴“嗯嗯呀呀”,眼泪豆子就滚了下来。
“你得托着他屁股,另一手抱着他胳膊,他才会觉得舒服些,”云夙苒趴在桶沿,指点那个大男人如何抱儿子,“翻个身压着他小手,他就不会打挺了。”
晏玦在这方面实在不如云夙苒的本事,他听话调整姿势,不忘轻轻拍着小崽子的侧身。
阿弱果然不掉金豆子了,就是那张小脸委委屈屈看着晏玦,怪可怜的。
“你快哄哄他呀。”云夙苒催促。
“哄?”
“唱儿歌会不会?”
“……”晏玦懵逼,杀人他会,童谣什么的玩意儿他是真不行。
云夙苒瞧他憋了半天,心里忍不住发笑,拨了拨水花轻轻哼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她嗓音温柔,无形中安抚着阿弱安静下来。
晏玦抬眸看向屏风,云夙苒横着曲儿正用簪子挽起湿漉漉的长发,细颈雪白纤细,香肩凝白圆润,动荡的水波只堪堪遮掩在锁骨下,若隐若现的弧度更加勾人心魄。
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
怀中阿弱小手扒拉一下捏紧了晏玦的衣襟,脸蛋儿紧紧贴在他胸口。
好像在寻求父亲的庇护和安慰。
晏玦回神,心都要化了。
不消一会儿,阿弱就安稳睡着。
晏玦拨开崽子软嘟嘟嘴里还在啜着的手指,想他堂堂战王,怎么儿子这么奶里奶气……但又奶的太可爱,简直犯规。
他将阿弱送回摇篮,这才拿了厚实宽大的浴巾回到浴桶边,把云夙苒裹得严严实实抱出来。
因为还粘着不少水珠,单薄精致的寝衣糊在她身上。
晏玦蹙眉,从一旁取来药膏。
云夙苒肩膀的剑伤因为治疗及时,药效甚好,已经愈合大半。
可他见不得她身上出现一星半点的伤痕。
“牧云忱干的?”晏玦在宫内也听说了云夙苒跑去治疗皇帝被逮的事。
“他是为了救我。”
要不是牧云忱抢先狠心刺她一剑,晏江晚不会相信。
晏玦多少还有点后悔今夜轻易放走了那男人,他的指腹挪到云夙苒腰侧的鞭痕上,小心上药。
“牧云忱作罢,武怀安就该庆幸自己死的早!”否则必定千刀万剐。
他最喜欢的盈盈细腰,也是那些男人可以觊觎触碰的?
云夙苒知道他是关心才生气,昂首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一骨碌翻身滚进床榻。
烛火熄去。
身后的温暖胸膛已经贴靠上来,烫热却不着急,晏玦枕在她肩头,呼吸在耳边拂动她的心也一颤颤的。
“怎么了?”
云夙苒察觉他有些欲言又止。
“阿弱都快认不得我这个当爹的了。”
“哪有。”刚不哄的好好的?
“本王与他父子分离,一想到就觉心痛难忍!”
云夙苒转过身来,一脸看智障般的眼神看着他:“说人话。”
“……本王在昭纯宫夜不能寐。”
“你不三天两头在我这儿偷情么?”关昭纯宫什么事?
“你还知道那是偷情?!”晏玦薄唇紧抿,听听,名不正言不顺,“什么时候陪我住回昭纯宫?”
“我现在是‘弃妇’,去了不得碍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