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嫌弃的看着这个“丑丫鬟”。
“说,你们怎么跟来的?”她拨弄着暖炉让炭火烧的更旺。
三个人围着桌子排排坐。
晏景逸从实招来:“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去昭纯宫找皇叔问问西戎使节的事,看到他被兵部叫走了后我也要打道回府,结果,半路上发现池尉将军也去了昭纯宫,所以就一路尾随出来……”
看到池尉带着云夙苒一起出京。
“我觉得事有蹊跷,就偷偷溜回御书房偷翻了父皇的折子,看到了西戎国书。”
云夙苒:?!
晏景逸表示:“反正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云夙苒:“你和你老爹还真是一个德行啊!”
你不说我不说,骁王也不会知道她是被点名的议和使。
“所以,你把裴溪也一起拉来受罪?”她用膝盖想都知道。
“云小姐此言差矣,”没想到裴溪正色坦诚,“西戎的情况,我比池尉将军了解,既然小殿下邀我前往,我自然义不容辞。”
云夙苒想起来了,是啊,裴溪这几年都在给晏玦提供西戎的情报,当年他的父亲都是因为和蛮子作战失利才被全家流放。
这家伙和西戎是“世仇”。
但此行不是吃喝玩乐动动嘴皮就能安全返程的。
“小皇婶您说,西戎派去丹腾的使节会不会是满都?”
“你倒是巴不得啊,”云夙苒就知道这家伙想女人呢,她转向裴溪,“蟒河草原被夺后,西戎族内的情况到底如何?”
裴溪思忖道:“察尔查推举的新王名叫呼延屠,是个骁勇善战的年轻人,短短两个月就将残兵收拾,登基为王,他先拜申持为左谏王,再提拔原太子手下的大将单征为右谏王,转眼就平定了叛逆和内乱。”
手腕强硬,横空出世!
云夙苒琢磨:“这呼延屠是个什么来历,你们了解过吗?”
裴溪摇头:“奇怪的是察尔查对此人格外效忠,不像是什么凭空找来的傀儡棋子,他们一往无前,效忠的像是……笃定这个人能成为新王,并且很久以前就坚信不疑。”
“察尔查献给老王的女人和出生的小皇子不是早就死了吗?”晏景逸也了解这段过往。
云夙苒眉头轻锁。
“小皇婶,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当初我大婚夜和钱思柔、云淮一道被人从宫中掳走,那个抓我的人,就是西戎人。”
“什么?!”
裴溪和晏景逸都大惊。
这件事她连晏玦都没透露过。
云夙苒这次决定去议和,并不完全是因为皇帝的威胁,她也有想要探明的事。
“那天月色迷蒙,我撕去他的袖衫,恍然看到察尔查部的标记,我想……大宗政杀使节团进京既不是为了取而代之谋利,更不是单纯为刺杀皇帝。”
“您的意思是……”
“他们来京是为了见一个人,一个西戎埋在天奉很多很多年的棋子,见面之后他们才决定刺杀皇帝,而造成的后果是什么——”
云夙苒昂首:“陛下派兵夺取草原,让当时正在风头夺位的太子和三王突然内忧外患、应接不暇,察尔查就能让他们真正拥护的人,趁机垄兵上位。”
“一片草原换一个王位,值了!”
云夙苒拍案,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