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交出来,否则咱们就不客气了!”池尉一声令下,亲卫队立马拔剑相向。
“你们敢!”
西戎人也不甘示弱,斩马刀锃亮发着寒光。
夹在中间的嵩知渝冷汗直冒,左边是刀右边是剑,可怜他就是个九品芝麻官!
屁点大的职位,这辈子见过最高的行政长官都在自己跟前。
两帮人正剑拔弩张。
哪一方受损,他都逃不了罪责。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嵩知渝两股战战,连忙做和事老,“两国邦交……不斩来使,您二位能不能消消火……”
“他娘的,到底你是‘使’还是老子是‘使’?!”
池尉一脚蹬开他:“这里是天奉的地盘,客随主便,我们现在要进去搜查方鹤楼,西戎使者不会介意吧!”
马车里没声音便是默认。
衙役和亲卫全都冲了进去。
方鹤楼不大,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没有找到云夙苒的踪迹。
唯独,后院里被装起来的那些礼箱。
“全部打开!”
衙役们听令上前。
旁边的西戎人却互相对看了眼悄悄后退两步。
“等等,小心有诈!”裴溪反应很快,一把拽回那正要打开箱子的衙役,长剑压住箱盖。
啪的挑开。
那瞬,一道亮眼的火花闪过。
呯——
整个木箱炸裂了。
裴溪大惊:“是火药,全部趴下!”他跃出去的瞬间摁住晏景逸的脑袋,两人翻滚到石墙边。
池尉反应也快,已闪身扑进了房门。
呯、呯、呯!
刹那,连续数个木箱的火药被点燃。
方鹤楼被炸成了断壁残垣。
单征趁所有人都在躲避爆炸的时机立马驱车离去。
晏景逸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嵩大人!嵩大人?!”他从碎木下将小老头揪出来,“还不快派人去追!”
嵩知渝已经吓的两眼涣散。
“不必追了。”池尉阻止。
“什么不必,云小姐一定被他们带走了。”
“这人不是申持。”裴溪掸了掸肮脏的长袍,“云夙苒必定猜出来了,昨夜才故意让我们离开。”
他看向池尉。
小将军了然:“西戎使者若是死在丹腾,每个人都有罪,但如果出了边界,死在外头,会是谁的错?”
所有人看向无尽黑夜。
县城外如一张黑暗无形的网,同样在酝酿着阴谋。
果然。
单征还在洋洋得意,那些亲卫没有追上自己。
他一路冲出丹腾进了山道。
这里已经是西戎的地界,是他的地盘,他从袖中取出烟火飞箭,射向天空。
伪装成使者带来的千余人马就驻扎在百里外,他等着接应。
很快,他就听到了马蹄声。
嗖——
如疾风迅雷般的一支利箭刺在他的车辕上。
单征掀开帘子,发现山野上下的确来了不少兵马,连他都不认得了?!
“伏骥,你发什么疯!”
“单征大人好好看清楚,这是你可以指使的兵马吗!”声音从山道的那一头传来。
一辆相同的使节马车缓缓行来。
单征轻抽口气,居然是左谏王!
快马一鞭,来的还真是时候!
“申持,你用这些人马包围我是什么意思,要倒戈相向西戎人吗!”单征也不装了,甩开车帘,大咧咧站在马车上。
“单征大人你以我之名冒充使节,还企图截杀天奉护卫队和使者,破坏两国邦交,可知何罪?!”左谏王申持和寻常见到的西戎人不太一样,他穿着长衫,有些书生气,唯独身上披着黑狼大氅彰显身份。
“我截杀天奉护卫队,你有什么证据!”单征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