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人淡淡一笑:“单征大人不会单纯的以为呼延屠信任您吧,他这是煮温水呢,等您手底下那些悍将都被安抚,您就一文不值了。”
他见单征神色微动,继续:“我家主人说了,他是全心全意支持您的,若您起事……”
“他支持?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支持我,干过什么事心里不清楚吗?”单征嘲弄。
屏风后的人也被堵了一嘴沉默。
“这个南疆人口里的‘主人’是谁,会不会是银诡?”9527轻声猜测。
云夙苒摇摇头。
“银诡不像是会和西戎合作的人。”
她竖起耳朵正想再努力的偷听几句,突然身后的院子传来脚步,火光照到了她的鞋履。
“谁!”
巡逻的卫队看到黑影追来。
云夙苒立马窜近树丛。
单征闻声打开门:“怎么回事?”
“属下们好像看到有人在院子里!”
“会不会是那些诡计多端的天奉人起了疑心?”
单征浓眉一蹙,立马带人来到云夙苒的房间。
烛火照亮四壁,云夙苒正安安稳稳躺在榻上“不省人事”。
“有没有人进出过?”
小丫鬟连忙俯身:“奴婢在远处看着,没有。”
还没容单征细想,有个小兵卒冲进来:“单征大人,探子来报,左谏王的人马临近丹腾,他们没有驻营扎寨,星夜赶路直奔而来。”
“什么?这么快?”单征当机立断,“今夜咱们就出城!”
一旦左谏王到达丹腾,他们“假使者”的身份就暴露了,反而要被申持抓着把柄在呼延屠面前怼一顿。
只能,冒险冲出丹腾了!
……
此时行馆中。
没有一个人睡得着,他们都懵懂的感觉出来,云夙苒是故意把人支开的,所以今夜一定会有变动!
“姓裴的,那个使者真的是左谏王吗?”晏景逸忍不住问。
“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很了解西戎人?”这会不机灵了。
裴溪咂嘴:“我连他脸都没看到,怎么能断定?”
也是……
晏景逸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踱步。
“池尉将军,方鹤楼有行动了!”驻守的小兵卒匆匆来报。
大家伙眼睛顿时发光
……
方鹤楼中收拾妥当。
现在是寅时,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单征正命人将后院的几十个礼箱都装上马车。
街道上突然传来马蹄声,大队开道,丹腾县的衙役们左手火把,右手握刀,将宴楼前的人群团团围住。
整个街道灯火通明。
领头的正是嵩知渝。
“嵩大人这么劳师动众的,有事?”马车里传出西戎使者虚弱的声音还带咳嗽。
嵩知渝是个小县官,哪敢多嘴,他“呃”了半天,没蹦出字眼来。
身后的高头大马赶来:“使者这么急着收拾东西要去哪里,您若是身体好了,那咱们现在就进行两国和谈,进去聊。”
池尉将军从马上跃下,冷眼旁观。
“本使身体不适,咳!苒姑娘叮嘱先回白山城静养,有劳池尉将军在丹腾休憩几日。”
白山城是西戎最靠近丹腾的郡城,由大将乌日达驻守。
“是吗,那苒姑娘人呢?”池尉冷声。
“她半个时辰前离开了,没有回到行馆吗?”马车旁的丫鬟接话。
池尉不为所动:“你们有没有见到苒姑娘离开方鹤楼?”
“没有!”
“没有!”
兵卒一声高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