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屠从房内出来。
乌日达正候着。
“照顾好她,小王不要她出任何意外,她的腿不能好也不能瘸,等情绪稳定了,立马送回王庭。”
乌日达点头,看的出来,这个被救回来的天奉“使者”与自家新帝关系密切,连拿刀子要“断子绝孙”都没让他下狠心。
“左谏王想问问王上打算如何。”
呼延屠思忖二三,低语几句,乌日达面色微变:“这……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若天奉不同意,小王允你大军压境助左谏王此番和谈,使节团休想离开丹腾,事成了,你乌日达就是西戎的上将领。”
乌日达的眼睛里光彩一闪。
“是!这就去传!”
他当然不敢忤逆呼延屠,毕竟,西戎新帝怎么平定内乱他一清二楚。
这小子闷声不响在进冬日前就断了三族的牧地,逼得他们的大宗政不得不跋涉千里来给他跪地认错,他呢,反手背刺人家一刀,推举新宗政上位。
心狠话少手段多,杀人从来不眨眼。
作为曾经太子党下的乌日达,他心有余悸,尤其是听闻右谏王跑去丹腾被斩杀送给天奉使团当见面礼后,更不敢当面叫嚣。
“王上先去堂内休憩会吧。”
说是休息,他早就备了酒水歌舞。
呼延屠刚离开,转角就出现一名艳媚女子。
“父亲,那就是呼延屠?”少女十六七,一双眼充满好奇和精明。
“正是,”乌日达四下张望,低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是两国和谈,他恐怕不会光临白山城,你要是能在他面前博得好感,让他带你回王庭,你可就是……”
他挑眉,飞上枝头啊!
新帝后宫没有姬妾,未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是很好勾引的。
新雅心动了,志在必得。
她随着舞姬们一同进去。
但呼延屠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些女人身上。
他在喝闷酒。
可惜燥热的酒意令他更加烦闷。
此时轻快的乐声和银铃拉回了他的思绪。
美人们容貌艳丽,步态轻盈。
发后垂下铃铛延续至腰带,锦丝下露出藕白的臂膀和腰腹细腻无瑕的肌肤,叫人挪不开眼。
水蛇体态令人心魂震慑。
新雅的舞是白山城一绝,她赤足点鼓,腰下裹着的兽毛反而凸显出生为女子的娇柔和媚态。
她眉眼撩人,看向呼延屠。
西戎的新帝,眉目阳刚英武,叫人怦然心动。
呼延屠眯起眼,这种献媚的玩意儿,他见多了,若是……
这身衣不蔽体的舞服穿在云夙苒身上,必定夺人心神。
新雅已来到他身边,将手里的金樽递上:“王上,这是白山城自酿的靡鹿酒,您尝尝?”
呼延屠一饮而尽:“美酒。”
他盯着女人,就仿佛在说,她亦是美人。
西戎女人豪情大胆,小手恋恋不舍抚上男人胸膛感受着皮肤下的力量,眼神微微迷醉,滚烫又热情的身体和云夙苒的冷漠绝情成了鲜明对比。
呼延屠突然有些懊恼的不甘与发泄,他粗鲁的拽起新雅强迫她坐在怀中。
美人惊呼里带着嗔怪。
她讨好的亲了亲呼延屠的下巴,见男人意乱情迷,忍不住谄媚道:“您身边美人如云,何必为一个不识相的天奉女子生气。”
她自以为是分忧解难。
呼延屠眸光微微一凛:“那美人觉得,小王应该为谁魂牵梦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