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逸摸出在山脚下找到的碧玺耳环。
晏玦眸光凛冽如寒潭冰锥狠狠剜了申持一眼,是警告也是敬告,哪怕送回王庭,他也要削了西戎的大本营把云夙苒抢回来!
倒在地上的嵩知渝才被掐着人中缓过神来,就听到“皇叔”和“小皇婶”两词。
这这这……这小亲卫莫非是个皇子?
那被抓去的云姑娘,必定是……
骁王妃。
他倒抽口气,念叨自己刚才还想息事宁人的把王妃送走,完蛋!
他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呼延屠敢动本王的女人,本王就卸他的左膀右臂,”晏玦丝毫不在意什么和使不和使,他揉捻着耳环吩咐,“告诉乌日达,左谏王和云夙苒,他只能选一个!”
卫队们冲进来将西戎人全部扣下。
“您抓我一个小老头儿有什么用!”申持破口。
“呼延屠刚杀了一个右谏王,还要靠你的威望和身份来摆平族内纷争,要是连你都死了,他这个帝王坐不稳,你最好祈祷乌日达是个聪明人,别为了一时之气置你不顾。”
整个行馆从剑拔弩张到悄然安静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池尉打开大门。
果然,外头站满铁甲黑麟军。
骁王真的带了大军来,这事到底有没有经过朝廷的准许……?
他一边欣慰一边担忧。
裴溪昂首挺胸看着万人大军,每个人都意气风发慷慨激昂,刹有一种江山万里不过弹指间的热血冲动。
“池尉将军,丹腾是我天奉的领地不容别国侵入,今日西戎不讲道义在先,你我皆是人证,白山城有百姓,难道,丹腾就没有?”
池尉深吸口气,所有的天奉人都该站在一条战线上。
“王爷打算如何?”
骁王踱步,锦衣华服透着凉薄之气,如隐匿于黑夜的帝王。
“让白山也听听兵临城下的声音。”
大军当即开拔,没有任何迟疑。
黑甲骑兵顶风冒雪快如迅雷,别人赶三天的路,他们一夜半日便能到。
连绵雪山横亘千里的山脚下,便是银装素裹的白山城。
晌午不到,惊天擂落的战鼓已经响起。
乌日达在睡梦中被惊醒,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新雅心急火燎的冲进来,“天奉发兵,这会人都到城下了您怎么还在睡!”
“什么?”乌日达措手不及,“左谏王根本没有消息传来,为何天奉的兵马会到白山城下?!”
申持那老东西在搞什么鬼!
“据报,他们卯时就已在百里开外安营扎寨,现在跑来叫门,要咱们交出那个刺客!”
“刺客,哪来的刺客?”乌日达急匆匆披上盔甲,脑子还发懵。
“就是……”
“她?”明白了,那个呼延图要带走的姑娘,“不行!王上不允许她出西戎,咱们赶紧派人走后城的天堑将她送去王庭!”
乌日达不敢违背呼延屠的意思。
“慢着父亲!把她送走,咱们白山城怎么办?!”新雅想起呼延图对自己的冷淡,计上心头,“我打听过这个女人的来历,她是曾经的骁王妃,而这次领兵来要人的,正是骁王!”
乌日达倒抽口气。
骁王。
这可是个叫人心悸的名字。
“你有什么办法?”
“咱们有云夙苒在手上,您完全可以以她为胁,想办法诱敌深入杀了骁王!现在王上不在白山城,您一人说了算啊,一旦杀了骁王,您就是西戎的第一大功臣,到时候再把云夙苒杀了,就说她是意外死于乱军,谁能怪您?”
呼延图既然中意那个残花败柳,弄死就是!
乌日达心有灵犀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