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的喧嚣也让云夙苒清醒。
这两日她的腿伤和脚踝非但没好还更加严重。
原因很简单,新雅怀恨在心让丫鬟“伺候”,药里头掺了岩粉,每次都疼的不能自己。
云夙苒忍着,她知道呼延屠不在城中,而此刻的兵荒马乱就是机会。
9527也被惊到了:“外头的丫鬟怎么都在叽叽喳喳的逃命,什么洪水猛兽来了?”
能这么大张旗鼓动兵引发恐慌的人,除了她男人还有谁。
晏玦。
光是这两个字就能给云夙苒百倍的安心和力量。
“9527好了没有?”
“别急别急……”
“再不急咱们就得成刀俎上的鱼肉了。”云夙苒拽了拽有些松软了的锁链。
“您怎么知道?”
“王爷若是兵临城下,乌日达一定拉我垫背作威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事谁不想干呢。”
咯。
锁链微微松裂,门就被踹开了。
“来人,把她带到城楼去!”新雅发号施令。
云夙苒的脚踝还肿着,根本走不了路,整个人纯粹就是被拖出去的。
新雅不敢解了她的手铐,毕竟那天她怎么险些把呼延屠给切了的,还记忆犹新。
经过身边时,她忍不住捏起了云夙苒的下颚。
天奉女子窈窕清瘦,白丝绸衣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明明盈盈虚弱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媚态。
这双眼睛,真是好看的令人生厌!
“呸,不过如此!”
新雅犟嘴。
云夙苒淡淡瞅她眼:“你们替呼延屠卖命却引火烧身,想过要个退路吗,求我,我给你指点迷津。”
“好大的口气!”新雅啐声,“你以为呼延屠为什么会把你轻易交给我们,他有你的把柄,你逃不掉的!”
此时。
白山城城楼上下,蓄势待发。
一夜的马不停蹄令池尉等人眉头结了小霜花,又在日下逐渐消融。
兵卒们持着天奉皇族的战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晌午。
白山已经全城戒备。
城楼上埋伏着数百弓箭手。
乌日达一身锃亮铠甲,昂首挺胸站在高处。
“为个女人和我白山城起两国干戈,可不像骁王殿下的作风!”
新雅已将云夙苒拽到了城楼上。
她面色虚白,看的出受伤未愈,整个人几乎是被甩趴在烽火台边,单薄的衣衫并不保暖,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晏玦昂首,眸光深邃如雪后烈日骄阳直刺心扉,他袖中五指捏拳。
“乌日达,今日白山城百姓的生死,你来选!”
呯!
后方火炮瞬间轰塌了一座右防塔楼。
大地撼动。
新雅额狠狠拽下云夙苒的长发,抽出侍卫的马刀驾在她雪白的颈项上:“想不到您还是个痴情种呢,骁王殿下要是心疼这个姑娘,就孤身上前来,城门口亲自接她回家!”
她暗使眼色,只要骁王踏入范围,就万箭齐发置他死地!
“王爷,万万不可!”池尉阻拦,这一看就是有去无回。
晏玦置若罔闻,他跃身下马。
一步步,一步步走向白山城门。
“你这个前夫疼你,连命都不要了呢。”新雅凑在云夙苒耳边冷笑,呼延屠抢的果然是骁王的心上人。
云夙苒的眼睫上结出冰冷的细霜,她张了张口,看到晏玦身后的大军中有一抹银光闪过。
突然,她手肘往后屈撞,锃,挣断了已经软化的锁链。
瞬间,城楼下两支银箭破空而来,分别刺入钳制云夙苒的两个兵卒的眉心。
当场毙命。
新雅见状大惊,横刀就要抹她脖子!
银针狠命却精准的扎入穴位!
新雅腕力一松,马刀因推力“噗嗤”划过了自己的颈项。
鲜血飞溅。
云夙苒不顾腿脚刺痛,借力翻过石墙,纵身跃下高耸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