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城下的人都为之一惊。
旌旗飘扬间可见绣着的是察尔查的图腾。
池尉大惊:“呼延屠?!”
这西戎新帝还真的在白山城?
云夙苒看到那旗帜,浑身紧绷:“不,是云淮。”
闻言,池尉和裴溪都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呼延屠就是云淮。”
池尉整个人都是懵的:“是那个云淮吗……云小将军?她他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呀。
当时邺城上报,云淮为救六殿下死在冰川。
“他诈死,”晏玦眸光紧敛,盯着猎猎旌旗,“就是为了回西戎,在太子和三王党的争端结束时,他可以渔翁得利继承大统。”
他并不那么意外,或者说,早有猜测揣摩。
池尉脑子里一片空白。
难怪——
难怪左谏王会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已经掌握天奉边疆军情和所有驿站情况,原来——原来他娘的出了一个内鬼!
云淮当初可是超爷上下称颂的典范,京城贵女无法企及的少年英杰啊。
朝夕之间变成了天大的阴谋。
“云小姐是什么时候……”
“我也是被抓到白山城才知道的。”云夙苒垂眸,她更希望自己永远不知道真相,希望“云淮”就那么死在冰川,死在记忆中。
那样,他依然会是自己挂念一辈子的“好兄长”。
远处的马队停住了。
别看他们身上没穿盔甲,棉袍厚绒像个商队,但人人彪悍勇壮,连骏马都是百里挑一的肥健。
这是一支西戎正规的皇家护卫军!
呼延屠也很意外,短短数日,白山城居然被骁王的人马困住了。
那说明云夙苒……
果然。
他的大小姐裹着狐裘靠在俊美昳丽的皇亲贵胄身边。
那男人宣告似的,长臂占有着搂上云夙苒的腰肢,丹凤眼透着清贵矜持,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眸中的倨傲姿态。
呼延屠眯眼,极其不悦。
两人的目光似就在千里冰霜中撞出了花火,如云中电、雾中雷。
他策马上前两步。
从怀中“啪”地丢出一个小物件,落在薄雪中,格外刺眼。
云夙苒浑身一颤:“阿弱……”
这是她系在阿弱身上的平安福!
她神色动荡慌乱,不顾一切想要冲上前去,却因为脚踝疼痛难忍,趔趄着几斤摔倒在雪地上,晏玦连忙将她拽回怀中。
“呼延屠!你把东陵氏怎么了,你……你把阿弱还给我!”云夙苒的心慌显而易见。
难怪他离开了白山城,原来是去追寻东陵人的踪迹。
他……抓了阿弱!
“放心,东陵人小王一个都没杀,想着您思乡情切,反是把他们都给大小姐带来了。”呼延屠摆手,便有一队精兵押着乔家的十多个亲信来到两军阵前。
他们像囚犯一样被镣铐绑缚,兵卒们在膝盖狠狠一踢,逼的不得不跪下。
“置于那个小东西……”呼延屠从身后人手中接过阿弱,抱在怀里哄着,“不愧是大小姐的孩子,乖巧听话,只可惜——”
有一半骁王的血脉!
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