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嵩大人抹着汗珠,他今日没去战场,但也听回来的人说了大概经过。
他慌啊,就怕骁王殿下一个不高兴就六亲不认宰了他这个原本想将“云小姐”送出去的九品小官。
尤其这营帐里,又是将军又是皇子,还有临政王爷在,哪有他说话的份。
连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晏景逸热茶一口闷:“我今儿还奇怪呢,就算东陵人有什么妖法不中毒,皇叔怎么也没事?”
晏玦从怀中摸出一颗碧绿色的珠子。
避毒丸。
正是云夙苒阵前吻他的时候,悄悄送到他口中的,显然,云夙苒知道会有毒烟出现。
晏景逸“啊”了声,这,这都是安排好的?!
云夙苒摇摇头:“当初让东陵氏带走阿弱的时候,我还给了他们毒烟球和解药,那些烟球里面含有草乌、巴豆、狼毒……一旦遇热就会散发浓烟,碰到到烟雾的人立马会头晕眼花,七窍流血而亡。”
裴溪听她这么说,更是诧异:“难道你那个时候就猜到呼延屠会去抓他们?”
“当然猜不到,我甚至不知道呼延屠会把我带去白山城,原本给他们毒烟球是为了让他们自保以求平安回到东陵。”
她告诉过乔震,如果遇到阻拦,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逃脱敌人的追捕时才使用。
否则死伤之下,只会令敌人更加疯狂的反扑!
于是,在她发现呼延屠居然轻易抓了东陵人的时候就知道,乔震没有使用过这些毒烟球。
有巧合有错失,才有了今日阵前那场毒烟战。
裴溪感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如今看云夙苒的眼神多少是真真带有欣赏之意了,毕竟为了不被人当做威胁而从城楼一跃而下的勇气,已是所向披靡非常人可有!
“呼延屠这小子卑鄙无耻,背信弃义,要是早知道……”池尉现在还忍不住唾骂,尤其知道他就是曾经的云淮时,更加愤怒。
他长指一摁地图。
“白山城的兵马现在掩护不了呼延屠,他这次仓皇出逃是朝着东南方向,最有可能的路线就是蝎谷和莫甘河床!”
池尉胸有成竹:“他一定会发出求援信号,这片草原的大宗政必会前去援助,唯一能够快速接应的点是鹰窠岩,不如,咱们沿河直上,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慷慨激昂,热血沸腾,征求所有人的意见。
“咳……”嵩大人听的目瞪口呆,躲在角落里悄然出声,就是那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池、池尉将军,您快收了神通吧,你们是来和谈的呀……”
不是他娘来干架的呀。
骁王不进攻白山城就是给了他们后路,吓唬吓唬人,真要再闹下去,不得打个天昏地暗三年五载啊!
池尉缓过神来。
哦,险些忘了这茬!
瞧他这过硬的“职业素养”,池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但还是气不过。
“谁让呼延屠不识相,要不是王爷来的及时,咱们脑袋都可能叫摘回去给他当酒壶呢!这察尔差族真是诡计多端、不择手段!”
晏玦却察觉云夙苒有些心不在焉,他托了托她脸蛋。
“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