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玦怔愣,阿弱手脚软乎乎,明明慌的浑身颤抖,可还强忍着哽咽。
“阿弱很听话……阿弱听话,爹爹、爹爹就不疼了……”他的眼泪掉在晏玦衣襟上,惹他一阵心疼。
“好,爹爹不疼,阿弱别害怕。”
“阿弱、阿弱不怕坏人的,阿弱怕爹爹和娘亲都不要阿弱了……”他呜咽着不敢放声。
云夙苒鼻尖一酸,亲了亲小崽子的额头:“娘亲怎么舍得不要阿弱,都是娘亲不好,不该凶阿弱的好不好?”
小男子汉原本还挺“坚强”,一听到娘亲说话就忍不住“哇啦哇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晏玦哄不好小崽子,连忙把他送到云夙苒怀中。
晏景逸见她抱着孩子身体不稳脚下踉跄,下意识的伸手扶了把云夙苒的腰,当即手就被冰冷的目光刺的缩了回来。
小殿下呲牙咧嘴的将人推给晏玦:您来,您来。
骁王殿下撇他眼,二话不说抱起云夙苒。
“哎,你还有伤,别扯到了伤口!”云夙苒吓了一跳。
“这点小伤不碍事。”他是个男人好不好。
“你让我自己……”
“一瘸一拐跳回去吗?别乱动!”他蹙眉。
明明虚弱的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摆什么,刚才在呼延屠面前逞强就算了,但在他面前云夙苒不需要任何伪装。
云夙苒拗不过他,从怀中传来的温暖实在太令她欢喜安心。
“谢谢你把阿弱救回来。”她轻道。
“那可是本王的儿子。”晏玦挑眉。
云夙苒昂首,亲昵的吻了吻他下巴。
像只讨好的小猫儿。
嗯。
晏玦心满意足。
只觉得呼延屠这一刀,他受的太值了!
身后的池尉和裴溪眼角抽搐。
“骁王殿下在京城也这么腻歪?”
“有过之无不及。”晏景逸笃定的添油加醋。
大军还在白山城前对垒,这两人就开始酸别人了。
池尉背后起了层疙瘩:“咳……王爷现在打算如何?”
“围困白山,用不着攻城,咱们陪他们玩几天。”百里外的大军困这边城七八日,就跟儿戏似的。
至于其他人,先行回大营中搭帐休憩。
毕竟还有一大群受伤的东陵氏等着救治。
尤其是乔震。
听人说呼延屠带马队追上他们时,老头子表现出了八百年没见的勇猛,为了阿弱是豁出去老命在所不惜。
大概是因为云夙苒的关系,呼延屠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
军医看过还在昏迷的乔震,都是皮外伤,只是老头子年纪大了,这么一来绝对得静养两三个月才能活蹦乱跳。
无性命之忧就好。
大家总算安心下来。
云夙苒把阿弱哄睡了,他这几天又惊恐又疲累,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回到了父母身边,小崽子很快就睡着了,就是小手死死拽着云夙苒的衣服不肯放。
侍从丫鬟一碰,他就能莫名其妙哭醒,生怕睡梦中娘亲会丢下他不管似的。
云夙苒只能不假人手的抱着,自己吓坏了孩子,当然得自己哄着。
整个大营终于安静下来,可以让众人温上一壶热茶。
被拖来前线的嵩大人忙里忙外不停歇。
啪地,整个人叫池尉踹进了椅子。
“嵩大人您好歹也是丹腾的父母官,又不是端茶递水的婢子,给我老实坐好了!”老大人转悠来去就光在那倒水捧瓜子。
咋那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