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眼角抽抽,拍他肩膀:“喂,回京后太后一定还会给你选妃,这京城美人如云,你是躲不掉的。”
晏景逸抹去鼻涕,格外有志气的吼道:“她们敢逼婚,本殿下出家做和尚去!”
“打算为满都守身如玉?”小殿下如此深情?
晏景逸脸涨的通红,半晌感慨道:“小皇婶,再陪我站一会吧。”
云夙苒看看头顶的鹰隼,又看看已经归于平静的山林。
两人脑袋上出现一把纸伞挡住了风雪。
晏景逸扭头就看到面色冷峻的晏玦,他一阵感动:“皇叔果然是……”
风雪无情人有情啊!
“你小皇婶体寒身子弱,如果受冷了,本王就拧下你的脑袋。”
“好嘞!咱这就回城!”晏景逸连忙笑脸相迎,掉转马头就招呼众人回行馆。
开玩笑,惹天惹地也绝不惹他皇叔。
晏玦不多话,抱起云夙苒进了马车。
她在狐裘锦衣里滚了两圈,挑了盘云片糕蘸着蜜枣酱,吃的欢。
晏玦睨她:“你现在是高兴了,代表天奉和西戎谈妥了商道和贸易,是两国和平的大功臣。”
申持同意的当夜,他们就八百里加急给京城送去了好消息。
“什么天奉,我谈的是自己。”
要知道那张协议上写的可是“云夙苒”三个大字,只有她才能保证商道上天奉与外组贸易的顺利,这不就轻而易举的拿捏了皇帝对云家的态度。
要赚钱?
可以,得云夙苒的同意。
晏玦了然:“你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吃他的银子。”
云夙苒理所当然:“皇帝心里知道和谈不可能顺利才非要把我推出来,我活着回去是为国为民,死了回去是以身殉国,把所有的责任加诸在一个女人身上,我何德何能?”
怎么说都觉得来气儿。
“我都差点叫西戎人绑去做压寨夫人,能便宜他?!”她掐了晏玦一把,“你敢为你兄弟说话,我扭头就去给呼延屠当王妃!”
还附送个便宜儿子!
“你敢胡来?!”晏玦愠道,他蹙眉捉起云夙苒的手,柔柔舔舐沾上的酥糕碎屑,“那老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他眸中闪过些许暗暝光泽。
“本王可以大义灭亲。”男人嗓音低哑,俯在她耳边,斩钉截铁。
“王爷要为我颠了皇权不成?”云夙苒笑道。
“别说皇权,这天下社稷,在本王心中不及苒苒分寸。”他眉梢轻佻,倜傥流泻。
似那万里江山亦可拱手相让。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要不是骁王在避暑山庄救驾,天子早已一命呜呼,现在坐在九龙椅上的是谁,还未可知!
云夙苒欢喜地蹭了蹭他脸颊。
“杀人最是轻而易举,但不值得。”那个老东西总自以为是黄雀能够机关算尽,当她云夙苒是吃亏长大的不成,“不过这次是你先离京的,裴溪和晏景逸不可能通知你,你怎么知道我和使节团在一块?”
晏玦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池尉打仗算是好手,让他谈判简直一塌糊涂,皇帝怎么可能派他当使节,再加上京中没有任何大人的出城消息,所以……真正的使节不是在职官员。”
“那天本王回宅,你说你在临摹字帖,篓中却没有任何废纸,而仁义堂又突然大笔收购草乌、巴豆等药材,本王不问不代表本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