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去了,前脚走,后脚就有人不老实!”他咬牙,云夙苒还敢带这些画回来,是嫌气不死他吗,“你要是喜欢画儿,本王让你看个够。”
晏玦手中折子一亮,点燃了烛火。
云夙苒揉揉眼。
夭寿!
她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挂满了画卷。
上头画的都是一个人。
骁王。
别人不知情的进来,还以为她是个痴汉呢!
不过,变态归变态,架不住男人风神俊秀,生的真好看。
看来被抓包了。
“咳,外公让我去相亲。”她小声。
“乔思远带你去看男人,你还真就挑上手了?云夙苒,你就这么没良心?!”骁王殿下像个忍不住又舍不得发火的小媳妇般,咬牙骂起来。
“我哪瞧了!”
“没瞧上你还敢带回来?”
云夙苒:……
她怎么觉得男人这醋吃的实在没信心啊。
“我带回来的都是家中经商有道的小公子,想着回头好合作,怎么可能看上他们,”她连忙给晏玦顺毛,“他们哪有我的王爷好?”
晏玦心里的火顿时消了大半。
“你知道就好,”他又恨恨踩了脚,“乔思远要再敢带你挑男人,本王饶不了他!”
云夙苒这才将地上的画卷收拾起来。
“今日表哥还见了个小公子,我瞧他穿戴精致,谈吐优雅,应是个富贵人家,他身上不只一种脂香却没有风尘味,绝不是什么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指甲里嵌着些许草木黄和月麟粉,他给我表哥的必定是西域罕见的香料,味宁疏神,那么贵重的东西,表哥恐怕要作为寿礼送给外公。”
晏玦一愣:“乔震大寿?”
云夙苒点点头,踮起脚,伸手顺过晏玦的衣领,抚平衣襟上的褶皱,像极了妻子为丈夫悉心整理行装的模样。
晏玦心里乐坏了。
“外公大寿时,肯定以你军务繁忙为由不特意邀请,但是,我要你来参加。”她定定道。
晏玦挑眉:“乔家主大寿,本王岂可不到。”
看来,他得为乔震准备一份将东陵所有青年才俊都比下去的大礼才行。
五天后。
乔震大寿。
这事是到了当天才告诉云夙苒的,简直就跟防着骁王提前知道似的。
整个东陵热热闹闹。
乔家在通草园大摆酒席,这园子三亭四堂,是东陵听风赏月的地方。
如今白雪皑皑,红梅遍地。
美的别有一番风味。
乔震宴请了东陵城中的名门望族,尤其是——云夙苒那日挑选出来的家族,这才是他真正要送给苒苒的“相亲宴”。
华灯初上。
云夙苒的马车在雪地上压出两道车辙。
小丫鬟将她搀下马。
少女提着裙摆施施然跨进门厅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眉若轻烟,唇若粉樱,鬓角斜插玉簪配着一朵山茶花,艳丽的张扬明媚,花钿衬出眼角眉梢晕染的绯红,银丝靴带进一丝雪碎寒意,却叫在场惊为天人。
别说那些世家子弟们瞧的目不转睛,就是那些见过环肥燕瘦的大老爷们都有些诧异。
当初身为东陵明珠的乔楠,恐怕也没有这个女儿娇媚。
他们心知肚明,今日,乔老爷子借贺寿给自己挑外孙女婿,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且不说云小姐容色殊丽、娇艳明媚,就凭她在京城掌握的产业商道,都可以叫在场百年衣食无忧。
谁不想攀上这根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