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有多少银子?”
“可有经商、贩货、小金库?”
楚绮懵了,她也算是个千金表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用不着抛头露面做生意,也不需要自己去赚花用。
晏玦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本王手中掌兵十数万,名下还有邺城八十万百姓,人人都要喝水吃饭,你若没有银子,怎么养本王?”
“?”
“当初云夙苒可是送了四百万两银子给邺城,你的诚意呢?”
楚绮瞠目结舌。
这……这骁王府和手底下的人难道还要靠个女人来养?!
晏玦又道:“做本王的女人不难,除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得抛开生死随侍左右,但凡本王需要戍边出征,爱妾自然要跟着一同去,战场上刀枪剑戟不长眼,说不定什么时候,美人的脑袋就落地了。”
他说的轻松,楚绮浑身打了冷战。
她想起来,难怪云夙苒总是莫名其妙的出京,上回邺城遭难,她就在邺城,两番西戎犯境,她也没少掺和!
原来——
原来是这么个大冤种!
出钱出人,还得舍命陪君子!
太惨了!
太惨了!
楚绮眼角抽抽忍不住往后退去。
“你想嫁给本王?”晏玦俯身,笑盈盈的,那眼神就好像盯上了另一个“冤种”。
“不不不……我,我怎么高攀的起,只是心、心有仰慕,绝无任何非分之想……不打扰王爷您赏、赏花赏月,楚绮告退……”
她只想要荣华富贵和万人敬仰的地位,才不想丢了命。
天下人都瞎了眼,堂堂骁王,背地里竟是个吃软饭的!
楚绮跑的影都没了。
晏玦哼笑了声,抚平衣袖上的折痕,指尖一顿,瞥向房内。
“本王为了苒苒名誉尽毁,你还偷听?”
云夙苒打开门,一本正经:“明明是我深明大义,不打扰王爷和别家姑娘‘花前月下,谈情说爱’。”
晏玦也不揭穿她:“知道想攀高枝的多,苒苒还不看紧了?”
“就算人家跑来送花送灯送香囊,你敢收吗?”
云夙苒拿乔,她换了身新罗绿玉扣上袄,系着织金鹅黄裙,狐裘里露出绒毛比甲,整个人又小又软,毛茸茸一团。
晏玦不置可否的兀自朝前走去。
云夙苒见他不理睬,抓起花枝上的积雪拧成团就朝男人背后砸去。
晏玦微微侧身,雪球砸空了。
噗。
噗。
噗。
接二连三全空了。
晏玦的哑然失笑变成了大笑,云夙苒打雪仗的本事实在差劲,怎么跟京里那些七八岁的孩童一样,一言不合就毛毛躁躁的开干。
后头传来脚步。
一听就是小姑娘心有不甘追上来了,随着半声惊呼,她崴到了脚,整个人从台阶上扑下来。
没有意料中的摔进雪地,反而是落进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有人做了她的“毯子”。
“你就不能小心……”
啪。
男人头上结结实实叫云夙苒洒了把碎雪。
“……”
小姑娘得逞似的撑着脑袋,趴在他胸膛就像是只懒洋洋的猫儿。
“不服?不服再战。”
她是耍了点小心机,但小心机在晏玦这儿是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