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是宠溺纵容的叹了口气。
雪花散在金玉发冠间,将那张原本就冷情的脸衬的更加清俊。
红梅花瓣掉在云夙苒发髻,被风一吹,洋洋洒洒落在他唇畔。
带着少女身上的余香。
男人眉目间多了两分轻佻,手掌不由自主的扣住她后脑勺,向下一压。
轻柔索吻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有些细碎的脚步从一旁小路经过,吓的云夙苒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
幸好,只是个喝醉了的老头儿。
晏玦掸了掸身后的雪花,上贡的珍品裘衣沾雪不湿,压根不需要换衣服。
他反是捉起云夙苒的手揉了揉,因为抓过雪球,冻得冰冷发红,他把小手踹进怀中暖了会,才给她重新套上手捂。
不远处的堂屋内满是欢声笑语。
两人心照不宣,偷偷溜出通草园。
东陵街头热闹非凡,听曲看戏的人群,品茶喝酒的瓦子,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晏玦牵着她的手并肩漫步。
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天奉和西戎和谈的争端,表面上平静无波,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要撕毁一张纸的承诺再简单不过。
所以,格外珍惜如今得来不易的安宁。
晏玦的手忍不住握的更紧,想起上一次和她一同站在东陵街头,他还是个需要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要不是云夙苒,骁王此生未必有再站起来的机会。
要他如何不疼惜身边人。
“开了春,我们就回京吧。”云夙苒突然道。
晏玦看她眼:“你若是喜欢这儿,多住些时日也无妨。”东陵让云夙苒身心放松。
“我要是再拖着你不回京,改明儿陛下就该亲自来捉拿我这个妖女了。”
她嚼着芝麻糖,眉眼弯弯,突得眼前灯花流转,手腕被狠狠一拽,被拉进了昏暗小巷。
“晏玦?”
男人捂上她的嘴,云夙苒的后背死死抵在石墙,手中的芝麻糖散了一地。
“别出声。”他眸光沉敛。
有人在跟着他们!
果然,片刻便有凌乱脚步徘徊在巷口,似是琢磨他们离开的方向。
再三确认后,冲进了巷子。
可见那人一身麻衣长袍完全罩住了周身不漏一点痕迹,脚下穿着一双红蛛暗纹靴。
南疆人。
一个南疆人在东陵鬼鬼祟祟跟踪他们做什么?
云夙苒突然想起什么,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袖:“晏玦,抓活的!”
她要这个贼人!
男人闻言跃身上前,灯花影绰间就要擒住他臂弯。
贼人见状掏出匕首,晏玦回身,指间脱出银剑,锃的斩断匕首,一下刺进他肩膀。
血腥浮现。
南疆人大退三步,知道自己不可能毫发无伤地逃脱。
突地手中不知掷下什么,他周身燃起一股浓烟。
整个小巷充斥奇怪的味道。
待烟雾消散,人已经跑没了影。
地上只有一些淡淡血痕,不足以追踪。
云夙苒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会闪光的东西。
“这玩意能带我们找到那个人,”云夙苒找来马车,“他受了伤跑不远的,刚才那个烟弹中全是金属硫化物的味道,气味可以减淡但含量不至消失。”
晏玦对于云夙苒会掏出奇奇怪怪的东西已经习以为常。
两人上了马车。
竟一路追踪到了东陵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