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身子不舒服吗?”乔震察觉。
“头、头疼……”她佯装。
“好好好,大家不吵着你,走,咱们各回各屋!我让人准备宵食和汤药来,其他人都好好休息,城里还乱着呢。”
乔震撵走了乔敬尧和乔思远。
然而老头子出了房门却久久不愿离去。
他看着苍穹夜幕,心中波澜起伏。
乔敬尧慢慢踱步来到他身边。
“父亲。”
没得到回应,两人就这么肩并肩的,听城内混乱逐渐平息,看漫天星斗璀璨耀眼。
他知道,乔震从头到尾没有透露过一丝悲痛脆弱,表面上接受了东陵和家族内发生的一切,但实际上,最伤心痛苦的,莫过于他。
乔家的儿女,有为私欲,有为名利,老头子年过半百接二连三失去孩子,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唉,乔家子女命途多舛,”乔震叹气,想了半天只落下这么一句话,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屋内,“老头子很庆幸,有你,有思远,有……苒苒这样的后辈支撑着整个东陵。”
乔敬尧贴心的搀着他。
乔震偎在儿子身边:“乔玥小时候就想做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可惜性子皮,和乔楠大相径庭,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咬做什么,管也管不住。”
“可不是,我带着她爬石墙去校场看比武还被您打的屁股开花呢……”乔敬尧忍不住发笑。
乔震也跟着哈哈大笑:“那时候你才多大就敢把妹妹偷出乔宅,没罚你跪三天祠堂家法伺候都算便宜你了!”
两人在夜色中哭哭笑笑,细数从前。
好像他们记得的永远是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乔玥。
房内,也终于安静下来。
晏玦眼角隐藏的惊喜已冷冽下来。
云夙苒有孕,不声不响和六海打交道,居然还以身试毒!
那天晚上她的瑟缩痛苦,一想到就胆战心惊。
云夙苒发现男人神色紧绷就知道,他要秋后算账了。
她柳眉一蹙,抢先捂住脑袋:“哎呀,我头疼……”
“本王可不是乔震。”不像老头子那么好骗。
“……我手冷。”云夙苒摊开手,咕哝。
男人抿唇,面上不情不愿的,可大掌已经包裹住那双小手捂着暖和起来。
“脚也冷。”
晏玦知道她在作妖,可思想不听使唤,他撩袍单膝跪下,寒凉玉足小巧匀称美妙天成,脚趾尖是嫩藕般的淡粉,一摸,果然冰冷冷地。
连忙揣在怀中暖着。
满身是血像无情杀神的男人此刻却温馨热忱的简直要融化了云夙苒的心。
“阿弱呢?”她问。
“本王哄睡了,让墨池和御白带着照顾。”
“现在他俩成奶娘了?”
“迟早有那么一遭,让他们带小世子是荣幸。”晏玦义正辞严,御白和墨池将来各自成亲,迟早得学着奶孩子。
云夙苒摸了摸肚子:“啧,阿弱那么快就在他爹爹那失宠了。”
“哪有,本王喜欢阿弱,但——在本王心里,谁都没有苒苒得宠,”他凑到云夙苒耳边,勾引撩拨似的轻轻咬了下耳垂,“每回知道怀孕都被动的惊心动魄,下次,本王可以每日都验一回。”
他想第一个知道自己妻子有孕。
云夙苒面红耳赤。
什么下次?
这肚子里的娃还揣着呢,就在想下一个了?
别说门,连窗都没!
她挣了挣,没挣脱,脚踝被他的手掌死死捏着,男人俯首时几乎能笼罩住她全身,轻易将她压倒在床榻,还未等他一亲芳泽。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
晏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