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远大概没料到开门的是一脸冷淡的骁王,活像刚刚打断了什么好事。
他呲牙,把怀里的金簪塞进骁王手中:“这是表妹的簪子,刚才忘了送回来,我、我都洗干净了。”
说罢吩咐身后的丫鬟将膳食送进去。
满满一桌。
他不等晏玦表态,急匆匆退出门。
开玩笑,骁王瞅他一眼,他都打寒。
云夙苒已经坐到桌边大快朵颐,今晚东陵在韩毅和旬阳营的掌控中,她放松下来就觉得特别饿。
晏玦晃晃簪子。
“乔思远保护了你?”事无巨细他都一清二楚。
云夙苒煞有其事的点头:“我还从没见过表哥那么勇猛,连捅乔玥八刀,八刀呢。”
她把桃浆酥送到晏玦口中。
桃浆清甜,唇齿留香。
晏玦眸色微沉,牙尖拂过云夙苒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指,细细啃咬了口:“他保护你,本王很感激,但,这应是本王的职责。”
他话音刚落。
忽然,房内烛火熄灭。
窗口吹进的寒风将炭火的热量都消散。
晏玦“啪”地扫出装着桃浆酥的玉碟。
哐啷。
碟子被翻进窗口的黑影打落,美味糕点散了一地。
夭寿,好浪费!
云夙苒心疼,连忙把手里仅剩的半块酥糕塞进嘴里省的也遭殃。
晏玦将她护在身后,面露戾气,厉声:“你倒是胆大,敢孤身前来乔宅,不怕有来无回吗!”
屋外已经无声无息的布满了近卫。
只要晏玦一声令下,就会蜂拥而上。
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不慌不忙,目光缓缓落在云夙苒身上。
“云小姐在山中被灌了蛊毒,王爷应该深知毒性,虽然她天赋异禀活了下来,但难保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再说,她还有孕在身,若有万一,岂不是遗恨终身。”
晏玦手背的青筋凸起,要不是六海,云夙苒怎么会中毒!
云夙苒一听声儿就知道,是银诡。
她探出脑袋:“我知道,乔玥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们不是一伙的。”
银诡意外:“云小姐这么信任本座?”
“你今夜不就是来‘讨好’我的吗。”
银诡:“……”
“乔玥利用六海,对我下毒又引血傀儡来东陵,你想告诉我们,乔玥的所作所为与六海没有关系。”若是因此引火烧到了南疆王身上,整个六海都没好果子吃。
银诡沉声,半晌道:“乔玥身为我王爱妃,蛊惑南疆王多年,真正想要勾结外敌把持朝政的,是她。本座追踪她来此,不想慢了一步,云小姐既然帮南疆处理了‘祸害’,本座就还你一个人情。”
他抛出玉瓶。
“风神养魂丹。”
云夙苒不以为意:“你要是心有感激,就回答我一个问题,蟾羲在南疆是乔玥的贴身侍女吗?”
“蟾羲三年前离宫便已不在六海的掌控范围。”银诡似是答非所问。
外头传过一阵脚步,是乔家的巡逻。
云夙苒再抬头时,银诡已经消失。
晏玦将玉瓶扔到一边:“你信他?”
他可不会把来历不明的东西给云夙苒吃。
“不信,但人家送来的东西不假,别浪费嘛。”云夙苒往床上一躺,送上门的便宜不占不符合她的信条。
晏玦挑了碟乌梅送到床边。
“你对乔玥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