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既然开口问,必然是有了古怪的猜想。
“你知道乔玥拿东陵威胁乔家什么?”见晏玦摇头,她又道,“是为骨笛。”
黑暗中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云夙苒啧声,急道:“你怎么不问问我骨笛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这男人怎么突然哑巴了呀。
晏玦忍不住低笑起来:“苒苒愿意告诉本王的,自然会说,总不能要本王逼着你,那是审讯犯人,不是夫妻交心。”
他说的再平常不过,却让云夙苒心头温暖。
“天奉不是一直想要找关于影兵的踪迹吗,外公根据家族古籍得知,东陵骨笛就能召唤影兵。”
“他试过?”晏玦对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向来不信。
“没有,自从骨笛到他手上他就禁止乔姓任何人使用,还想毁了它以避免召来祸患。”
晏玦了然:“无论真假,乔玥都很想得到它,如果‘影兵’能对付六海,她就能横扫南疆,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居然不惜杀父弑兄将东陵陷入危险之中。”
除了惋惜感慨,他别无他想:“笛子现在在你手上?”
云夙苒点点头。
难怪。
晏玦思忖片刻:“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朝廷知道,否则你和东陵都没有安生日子。”
皇帝好不容易将“东陵影兵”的事放下,万一传出风声掀起波澜引起天子猜忌,绝对惹祸上身。
云夙苒就是清楚后果才谁也没说,但是对于晏玦——她不想把他当外人一般瞒着。
“我一开始只是奇怪,乔玥无兵无权,再能耐也不可能靠着一支骨笛就去祸乱南疆,她有什么本事将千军万马都踩在脚下,直到今夜,银诡说她勾结外敌。”
云夙苒脑袋灵光,一想就全串在一块儿了。
“尤其这段时间,从西戎议和到东陵遇难,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你还记得避暑山庄那把大火吗?”
“我在大火附近发现了这个。”云夙苒将从血傀儡身上遗落的黑色指甲交给晏玦,“蟾羲虽然和乔玥同谋但却不是她的手下,那天在山洞里,那些小奴说‘如果被主人知道’,说明他们听命的不是乔玥和银诡,而是另有其人。”
晏玦琢磨着黑指甲,已经明白云夙苒在说什么了。
“你认为晏君霖还在世,并且,他和乔玥、蟾羲等人是同谋。”
“是,右谏王身边的南疆贼也说过‘他的主人’,而天奉‘废太子’就很符合这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人设。”
也只有这般身份寻求复仇夺位的人可以许给乔玥丰厚的条件。
云夙苒歪了歪脑袋:“以骁王殿下的聪明才智不可能认为‘太子’早就死了吧。”
避暑山庄的火能瞒别人,但晏玦火眼晶晶岂会被欺骗。
晏玦沉声:“以晏君霖当时的忤逆大罪,回京后必定会被处以极刑,他是皇后唯一的儿子,她不该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
皇后娘娘温柔宽厚,待人和善,谁都不想看她伤心欲绝。
云夙苒叹了口气。
她也心疼六宫之主:“晏君霖一直销声匿迹没让皇帝察觉分毫,他不会甘心做个平民百姓,必定找机会东山再起。”
“若他私心对天奉不利,下一次,本王会亲手处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