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那些贼匪横行有十余年了,平日祸害商队,天灾人祸前还抢救命的粮财,但凡反抗一个不留。”
“官府难道不管吗?”
“管过,官府花了时间财力去剿,但每每都叫贼人提前闻风逃窜了,久而久之,谁也没那个精力去管山上乱跑的老鼠,就是苦了那些商队,要么绕路多花时间人力,要么就祈祷运气好,别叫撞着。”
云夙苒见乔思远和他们聊的兴奋,便也不打扰,自己退出门来。
整个东陵都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繁华景象。
“云小姐。”
秦浩谦看到她起身,也跟着出来。
“你是不是要离开东陵了?”她总有一种缅怀的离情。
云夙苒颔首:“是啊,该回京城了,以后还要请秦公子多提点提点表哥。”
“那是自然,”秦浩谦看着灯花映照在娇美的侧颜,心里泛起的悸动难以遏制,“云小姐,我想……”他正要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意。
突然,酒楼下方疾驰停靠了辆马车。
里头下来的男人穿着随性长袍,银丝滚边附着襟袖,垂感极好。
他进了酒楼。
“有人来接我了。”云夙苒脸上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
“啊?”秦浩谦还没察觉,已经有一抹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锦衣华服,身姿高大,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下缀着玉牌,气度清贵出尘又冷峻高华。
骁王殿下。
“春寒料峭怎么不多添件衣裳?”他将绣花氅披在云夙苒肩头,抬眸,“有劳秦公子照顾,苒苒有孕在身,不便与你们闲聊了。”
说罢把人抱起就往楼下走去。
我行我素的很。
秦浩谦还怔在当场,手里捏着刚刚险些要送出去的云岫玉簪。
云小姐有孕了?
自然是骁王殿下的,他们果然……
秦浩谦俯身看到那两人进了马车,突然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云小姐那般娇花自然需要“凶神”守护。
倾慕一个人未必要让她只属于自己,看着她得到应有的幸福,同样美事一件。
花街灯火百结。
晏玦单手撑颊,看着翻滚进马车里的人:“你又出来招蜂引蝶?”
“……谁招蜂引蝶,我谈正事呢。”
“别以为本王没看到秦浩谦想要送你簪子。”
“我受欢迎不行?”云夙苒爬起身。
马车内早就贴心为她备好了点心。
“不许收。”他将人拉到腿上坐着,有些使性子的强硬。
别的男人的示爱礼物,无论什么都不许收。
云夙苒亲昵地捏了捏他下巴:“你见我还收过谁的定情信物?”
唯一一份来自骁王的还是当初她自个儿抢来的,说来惭愧啊!
晏玦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将手里的折子递给她:“朝廷已经安排李栩带着仁义堂与兵部、户部对接军队中所需的药材,同时命三隍医会对军医进行分拨,满意吗?”
云夙苒惊喜抓过,一目十行,听出来了,男人是来讨赏的。
必定有他推波助澜。
云夙苒亲手给他剥了个橘子,一瓤瓤喂着。
不过她眼尖,瞧见了底下有关章华郡的文书。
“你也知道郡城雪灾波及二十三个县城的事了?匪贼打家劫舍雪上加霜。”
晏玦点头:“章华郡有位衣锦故里养老的关内侯,八年前有人匿名检举他行贿受贿私藏大量钱财,州府里派人去清查却没有搜到任何可疑钱财,尤其是他家训严谨,两袖清风,侯府和民宅几乎无二,州府便不再多加调查。”
他抬了抬云夙苒的脸颊:“这次我们回京,途径章华郡。”
云夙苒:!
好啊,都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