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踱步:“你现在出城,那府衙要抓的不是贼人而是你了,”他思忖一二,“干脆安安稳稳在宅里品茶泡脚,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是。”
“是是是,您说的我都照办,还有……什么吩咐?”
恩情不是白拿的,他自然知道。
“侯爷这条命有个最大的作用,名誉好,声望高,”也亏得奚昌表面功夫做的足,“以你的名义和人脉,送京城一封书信。”
奚昌点头。
……
直到后半夜,晏玦等人才回到章华。
御白和墨池并没有将他们的身份告诉衙卫,只将与旬阳大营相关的文牒交上。
“原来的营中将军啊……”
难怪!
衙卫们个个崇拜的五体投地,就说呢,怎么几个护院镖师那么厉害,原来是军中小将!
“听闻章华雪灾受害后还不断闹匪,劫了十二郡送来的救命物资,所以乔家主委托我等前来查明,过两日便有军队前来接手,将剩余逃窜在山间的贼人一网打尽!”
“劳烦诸位小将士了!”
衙卫和他们一同将贼人送去大牢。
晏玦则陪同云夙苒先回客栈。
“看起来侯府没有任何动静啊,”云夙苒还挺失望,原本以为奚昌会因为害怕闻风而逃被抓个正着,没想到老头子很镇定,“肯定有人给他收拾残局还支招了。”
晏玦对关内侯没任何兴趣,他瞅着云夙苒那身流光溢彩的曳地嫁衣。
“从城寨穿到了客栈还舍不得换,苒苒这么想当新娘子嫁给本王?”他这该死的魅力啊。
云夙苒:??
她立马转进屏风。
“回京后我们把香桐和墨池的婚礼先办了,也好了却我一桩心事。”
“好,本王在京城给他们置办宅邸,香桐可以住去那儿。”
云夙苒却停下了动作。
香桐要是嫁了人就得和夫家住一起,那她就不能日日夜夜见着她了。
突然想反悔是肿么回事!
晏玦知道她的顾虑:“舍不得?那简单,本王在京城另置骁王府让他们住下,苒苒作为女主人自然可以同住一个屋檐下。”
就知道这男人在打算盘。
她哼哼着刚要解开衣襟,突觉胸腹有些反胃。
呕。
“怎么了?”晏玦听到声响,心急火燎的把人捞出来,轻轻抚着后背给她顺气,“上回怀孕的时候,反应没这么激烈啊……”
“大概孩子对父亲的意见大叭。”云夙苒望天。
“……”
他怎么着?
还不是日日都千依百顺地将她捧在手心里?
桌上早就备好了适合孕妇吃的宵食,毕竟是第二次当爹,知道怎么照顾好怀孕的妻子。
云夙苒吃了两口红豆枣泥糕就不想动了。
今日出城接马队又被掳劫,这一天下来疲的很,在叫人安心的怀里,很快眯眼睡下。
“王爷。”
御白和墨池处理好衙门的事敲门进来。
晏玦蹙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别吵醒了怀中人。
云夙苒睡着了。
她嫁衣还没脱,长裙逶迤珠光宝气,衬的云髻青丝,娇软妩媚。
晏玦抱着自家“小新娘”爱不释手。
御白只能压低声,就差说悄悄话咬耳朵了:“属下们已经将府衙的人支走,明日邺城兵马就会来全权接手。”
毕竟黑吃黑得自己人处理才安心。
晏玦点点头。
怀里人咕哝着,把小脸埋进他衣襟。
男人目光瞬间温柔的似要掐出水来,示意他人退下。
御白关上门,突然煞有其事的盯着墨池。
“你刚才……看云小姐都看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