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为天奉险些命丧白山城却成了勾结外敌的理由,这一路的伤和痛在皇帝眼里轻描淡写根本不值一提!
天子理所当然:“朕难道没有补偿?朕顺着你的意思给她封官赏赐,给她风光无限,不够吗?”
“她还真不稀罕,”晏玦冷冷看着自家怒不可遏的兄弟,“别说如此大费周章的谋反,要您死,方法时机多的很,何必与臣弟几次三番救您水火危难。”
“你放肆!”皇帝勃然大怒。
他就是清楚,自己的性命多次仰仗晏玦和云夙苒相救,可越是这般,越是觉得自己的尊严和威信被贬低践踏了。
这些人——
这些人都仗着对自己有恩想要凌驾之上,想要得寸进尺!
长此以往谁还把他当皇帝!
“你听好了,云夙苒的身份是户部司记,不是你的妻子,既然入朝为官,凡事就得听朕的号令!”
晏玦眼底浮现轻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正是当初交给皇帝过目并且画押的和离书。
他愤然撕毁,扬天洒落。
“现在,她是了!”
“你——”皇帝气的面红耳赤,大口大口不断喘息,“怎么,朕不放人你还要劫狱不成?这里是让你来去自如的地方吗,别忘了,你的亲王身份是仰仗朕才有的!”
他赏给谁,谁才有这般殊荣!
她不爽快,也能够随时将王爷贬为庶民!
晏玦背过身:“不,本王今日带不走她,与她一同入狱便是。”
“好、好极了!你既然承认她是骁王妃,那朕也可以大意揣测,云夙苒的所作所为是受你指使脱不了干系,你那么喜欢逞英雄,她的罪,你来担!”
皇帝撑着气急败坏的身体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站起:“来人!来人!”
营门口立马冲进来一列卫队。
“骁王大胆犯上,将他拉下去重责三十鞭!”
兵卒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手。
这在皇帝看来,天子的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他拍案怒骂:“等什么,都等着人头落地吗!”
兵卒们连忙上前要扣住晏玦的臂膀。
晏玦甩开人:“本王自己会走。”
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帐。
皇帝整个人瘫坐在椅上动弹不得:“去……去命人,将埋葬的尸体都挖出来,派太医院着重审查,一具一具尸体挨个儿查!朕要把挖出来的所有证据摆在仁义堂和云夙苒面前。”
小兵们接令退下。
张副将看的胆战心惊:“陛下可要请军医来看看。”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皇帝这么愤怒和病态的神色,刚才所有人在外头一言不敢发,真龙打架就怕凡人遭殃。
“看个屁!”
“陛下……”
“下去!”
张副将只好告退。
皇帝趴在桌案上,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通红的脸色变得煞白,看来,今夜是回不了宫了。
……
此时宫内。
夕阳已落。
周大学士将翰林院和御花园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自家小孙女,他琢磨着该不是跑去议政阁了吧。
毕竟那小妮子常常去偷听。
只是去往内阁的路上不免觉得奇怪,平日这时辰,禁卫巡逻还没轮换,怎么今天往来的如此频繁?
尤其是午安门和清波门,居然站着比往日多一倍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