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副将的惨死,身后兵马视而不见。
顾侍郎昂首挺胸吩咐道:“营中都是老弱病残,逃不出聆蝠的毒手,你们——封锁周围五里内的树林,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是!”
“侍郎大人,侍郎大人!”有小兵慌张来报,“没有在军牢中发现骁王云夙苒等人的尸体。”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管他后勤营几百上千人,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到时候就昭告天下说云夙苒联合仁义堂作乱毒害兵卒,骁王与她狼狈为奸谋杀皇帝,正好一锅端了!
兵马呼声震天。
云夙苒和晏玦此时已将一切看在眼里。
顾家兵变!
“看这架势,宫内可能也被控制住了……”云夙苒低声,“陛下要是今夜命丧后勤营,你和我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晏玦点头。
“近一年来,朝中有不少大臣向顾家提亲,顾侍郎却一直不肯嫁女儿,顾颖因此也惹来不少非议,他们早就知道晏君霖没死,等着出头的这一天呢。”
除了皇后,顾颖什么也不想要。
晏玦沉声:“自从昭告天下太子死后,陛下没有再拟旨立过储君,晏君霖想要名正言顺的登基,除了要有陛下的玉玺还得有皇后的凤印。”
“晏君霖不至于对自己的母亲下毒手吧……”
云夙苒担心皇后有危险,焦灼拧上眉心。
皇后恭谦宽仁又温柔明礼,对东宫尤为关爱,作为儿子说什么也不应杀父弑母!
“苒苒?”晏玦察觉云夙苒的面色很差,连额角都冒出细汗,“你还好吗?”
“我没事,”云夙苒定神,她只是因为腹中突如其来的疼痛难以忍受,往日是转瞬即逝,今儿个,竟断断续续疼了半盏茶的时间,“先想办法回京要紧。”
两人趁着营内混乱牵了马厩后的军马潜入夜色。
一路狂奔驰骋。
京城火树银花依旧热闹非凡。
一个时辰就已逼近。
云夙苒眼尖:“晏玦,城门好像要关了!”
她已发现楼上的火光和缓缓挪动的红漆铜门。
晏玦快马一鞭,跃身闯入!
将正推城门的兵卒撞的人仰马翻。
“站住!”
“什么人敢擅闯京畿!”
随着城楼上的厉声呼和,卫兵们立刻将拦马刺推到了路中央。
晏玦勒停骏马。
一个身穿赤甲,看似小将领的男人“蹬蹬蹬”冲上来:“宫中有令,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擅闯者,以忤逆论处!”
他一声令下,便有二十多守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云夙苒冷声:“今日不是宵禁时段也非节日大祭,为何关闭城门?你说是宫内的消息,又是哪一阁哪一殿的传令?!”
“我没见过你,兵马司任何职何身,速速报上名来!”
她一连三问,把那小将领给整懵了。
“末将……末将凭何要告知?”他定神。
“瞎了你的眼!”晏玦丢出令牌。
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然知道拦下的是哪位皇亲国戚。
小将领心一横:“就算骁王殿下也得一视同仁!来人,将王爷请下马来!”
云夙苒也看明白了,这些人不是兵马司的,那肯定就是顾家派来阻拦拖延的。
“不知死活的反贼!”
晏玦懒得和他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