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皇后娘娘！”

云夙苒和许姝棠异口同声，上前抱住了自己最关切的人。

吓坏了的小宫娥趴倒在地，结结巴巴：“方才……方才奴婢奉命去为太后煎春雨茶，就、就一盏茶的时间不在殿内，谁知回来的时候……太后和皇后娘娘已经……”

许姝棠掐着太后的脉搏，久久没有说话，她浑身的颤抖和太后已经缓缓铁青的脸色可证——

已死。

她扒开嘴唇，看到齿根部的酱紫：“像是葫蔓藤的毒。”

云夙苒颔首，为皇后诊断完毕后她也赞同。

好在，皇后年轻并且在数日前服用过风神养魂丹，所以，突如其来的毒素没要了她的命。

云夙苒掏出一些药丸立马给她灌水吞服。

几人合力先将皇后送去床榻，让宫娥赶紧上御书房告诉太子等人。

云夙苒看着满地碎屑，目光挪到桌上的糕点，她掰开嗅了嗅：“看来咱们得先查查这些吃食是谁送来的。”

显然，毒就在这里。

竟如此明目张胆！

许姝棠神色微动，终是深吸口气，坦诚道。

“是太后，今早太后命小厨房准备糕点，还嫌弃做的太慢，亲自走了一趟……”

这下连云夙苒都诧异了：“太后毒杀皇后？”

甚至连自己也没放过，这是要同归于尽啊。

许姝棠也不愿承认：“太后一直对皇后喜爱敬重，如今陛下大丧还没定，她刚失去儿子，难道就要……杀皇后来殉葬不成？没有这个道理。”

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能送去陵寝，历代也从没有“故意毒害”皇后陪葬的仪式。

“太后自从得知陛下被刺身亡虽然意志消沉却没有任何要寻死的迹象，但这两日常常坐在窗口一言不发，连我与她说话都恍恍惚惚听不进去，尤其昨夜睡的特别晚，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许姝棠不傻，太子归朝，皇帝驾崩，一看就是有人密谋策划的，她才不信什么后勤营遭袭击无人身还的鬼话。

“莫非——”是皇帝的死因有问题？

太后怀疑是皇后为了太子顺利登基而弑君？！

这个念头在许姝棠脑海里闪过的时候，她背后冷汗都冒了出来，正想向云夙苒求证时——

“母后！母后！”晏君霖的到来打断了一切。

他满脸焦灼，推开迎上来的宫娥。

原本正在御书房和众人商讨皇帝大丧的事宜，没想到太监突然来报，凤鸣宫有人中毒，太后已救治不及驾鹤西去，皇后也生命垂危！

太子踩过破碎的玉瓷碟，看到榻上皇后还在渗血的唇角和苍白如鬼的脸色时，悲痛的声泪俱下。

“母后现在情况如何！”

“娘娘身体的残毒还需要清理，但性命暂且保住了。”

太子的心总算稳下来，他指着桌子上的糕点责问：“谁能告诉本宫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许姝棠心头咯噔，总不能说太后亲自下毒吧？

她还在想措辞，云夙苒已经抢先道。

“太后今日带着糕点来看望皇后娘娘，却不料两人双双误食毒物，刚才许郡主与我已经彻查检测，是五色剪的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