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姚舒慎很不服,“您作什么要怕她,您不是说您帮了太子殿下吗?只要太子登基,您就是皇帝的恩人了,谁能将您撵去皇陵,她云夙苒算什么,不过就是……”
“住口!”慧嫔狠狠瞪了她一眼。
真是个口无遮拦的小蠢货。
空有美貌,不长脑子!
“我问你,你还想留在京城,嫁世家子弟吗?”
姚舒慎委屈着点头:“可是……”
“放心,姐姐我已经替你铺了路。”慧嫔很清楚,如果骁王和云夙苒要她死,她铁定会在皇帝下葬那天作为守陵女眷去陪葬,甚至封在石殿棺椁内等死。
所以,她早就开始给姚舒慎找“靠山”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那头。
云夙苒来到凤鸣殿,就看到许姝棠也候在外头。
“太后和皇后娘娘正在谈心,讨论后宫移权事宜,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她正色。
于是,云夙苒难得的和许姝棠肩并肩倚在花树下等待宣召。
春桃洋洋洒洒落在两人发髻。
谁也没说话。
她们的关系复杂又扭曲,从最开始针锋相对的情敌到后来为共同利益“合作”,谈不上是交心的朋友或是彻底的敌人。
“仁义堂的事你为何不说实话?”云夙苒首先开了口。
许姝棠冷嗤:“骁王妃不会觉得,京城是一个可以凭我说话就结案的地方吧。”
她算什么?
说的好听是郡主,说的难听,就是太后身边的奴才。
“我发现那些兵卒毒性诡异,死状不堪时就知道和南疆脱不了干系,”明明站在阳光下,许姝棠却觉得身体依旧寒凉,“京城军机营,药材又通过仁义堂、太医院和兵部的检查,居然还有人能下毒,那么这件事会必定牵扯朝中重臣。”
朝堂波澜诡谲、尔虞我诈,许姝棠没那个本事翻云覆雨,她唯一能作的是保全自己。
“让李家坐牢,好过让我承担。”许姝棠虽然自私,但,自私的丝毫没有问题。
云夙苒沉默。
她知道,许姝棠以“可能传染病变”为由将尸体掩埋,也是为了拖延时间不让体内的异虫快速破腔杀人。
“我没什么雄心壮志,事到如今只想追随太后她老人家,让她老有所依,”许姝棠感慨,看向云夙苒,发现她面色惶惶,气息不定,像是大病未愈,“骁王妃还请保重身体。”
“你居然会关心我?”
“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怕骁王会拿天下人出气。”她耸肩。
曾经对晏玦求而不得,终于能够不痛不痒的提及心上人。
或许是这朝野后宫如履薄冰、步步为营的谨慎,令她觉得疲累。
云夙苒眼底有些诧异:“许郡主,我突然对你刮目相看起来。”
“抱歉,本郡主不接受你的崇拜。”她嗤声。
云夙苒鄙夷:“死性不改,真会往脸上贴金!”
两人互相对看了眼,突然莫名其妙的笑起。
好像她们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不沾一点私情怨仇的互相调侃。
“啊——啊啊啊——来人啊,出事了!”
凤鸣殿内的尖叫,打断了两人的谈笑。
她们冲进殿门,只见偏阁内一片狼藉。
太后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皇后摔倒在地,浑身抽搐不停的蜷缩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