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自从回京伤了身后,格外粘人,似乎只有在他身边才觉得安心。
晏玦深吸口气,他可太喜欢了!
她一星半点的依赖就让自己深感满足。
晏玦将人抱回床上安顿好,本想再看两页折子,可手就黏在她这儿舍不得松。
男人想了想,索性熄了烛火。
今夜就是火烧宫门也没软玉温香来的重要。
对天奉百姓来说,皇帝驾崩和太后薨逝的确突然又震惊,于是晏君霖的“死而复生”恰成为了最好的慰籍和惊喜。
云夙苒带着香桐出街,满耳听到的都是对东宫的夸赞感慨。
“太子殿下一定是大福气的人啊!”
“可不是!要不福大命大,现在的京城恐怕早就乱成一锅粥,我就说呢,东宫怎么会死在避暑山庄!”
“听说是遭了大火还被南疆人给掳了……”
“那些偷鸡摸狗的贼人,是打算抓太子来威胁陛下吧!依我看……说不定谋害陛下的也是那些南疆人!你们可别忘了,当初他们劫了不少老百姓试毒,这仇啊迟早得算!”
“唉,就是可惜太后悲痛欲绝,没几天竟也随着去了……”
主仆俩听着只能互相对看一眼,谁也不拆穿。
陛下曾经宣告的“救驾而亡”让晏君霖的形象在百姓眼里成了“伟光正”的标杆,等他登基后,必定编进史书成为一段“传奇”。
云夙苒对稗官野史里的记载不感兴趣。
她忙着重整仁义堂还要为户部核实西行商道的批文,而晏玦也忙,忙着六部和内务主持大局,两人聚少离多。
突然,云夙苒眼前停驻下鎏金黑琮马车,挡住了她的阳光。
香桐一看,立马识趣的站到街边。
金珠银玉的帘子里伸出手来,云夙苒轻轻一搭,人就被拽了上去。
“出门不多带两个侍从,连马车也不叫一辆,你这么从东街走到西街的,不怕累吗?”男人垂眸,眼里没责备,全是怜惜担忧。
“哪像王爷您,宫内的马队都召之即来呼之即去。”云夙苒打趣儿。
“那本王的座驾送你。”
“……”
她又不缺银子买马买车。
“不喜欢?要不九龙撵……”
云夙苒捂上他的嘴,再下去连龙床都能搬出来,迟早晏君霖得拿刀在他屁股后头追着砍。
晏玦轻笑一声,咬了咬她指尖,从怀里摸出个榴花锦盒。
云夙苒惊喜:“聊烟斋的香粉?”
那日在后勤营中为了防止那些小蝙蝠扑咬他们,她把自己身上带的半盒全霍霍了,晏玦居然听进去还一直记着?
“松子桂香味的京城限量只有三盒,本王只能命人去雍州、衢州‘劫’回来。”
“花了多少银子?”
“多少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的心意。”晏玦知道怎么讨她欢心。
狗男人!
云夙苒骂归骂,忍不住扑上去狠狠亲了他一口。
“对了,晏景逸最近好吗?”
一连发生那么多事,不知他能不能接受。
“他回京就被禁足,直到陛下驾崩都没有接触,大丧前陛下的棺椁放置在梅坞,各宫小殿下都可以去瞻仰祭拜,晏景逸也被放了行,但他没去梅坞,而是去找了兵部尚书和京畿外营的几位将领。”
云夙苒抽气:“他意识到陛下的死有蹊跷,那晏君霖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