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骁王曾是她的求而不得,但不妨碍姚舒慎对这对夫妻产生恼恨。
慧嫔的死,云夙苒脱不了干系。
骁王一心要慧嫔陪葬,姐姐为了她能够留在京城这才为顾颖挡了那剑。
姚舒慎深吸口气,今日既然有那么多的世家子弟在场,何不趁机表现一番,以她琴棋书画的能力绝对可以崭露头角令男人趋之若鹜。
舞场上仙乐飘飘,美人如云,一个个纤腰微步,皓腕笼纱。
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吸引人的并不是那些美人的舞姿,而是掺在其中的琵琶声。
竟是《凤求凰》。
曲调婉转,拨弦如珠,让众人陶醉其中。
一曲完毕,如痴如醉,晏君霖忍不住垂眸:“这是哪来的乐师?”
听得出,他心情愉悦。
众人连忙退开,只见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正是姚舒慎。
她虽然平日脾气骄纵了些,但在琵琶技法的造诣上不比慧嫔差。
一时之间,她成了全场焦点。
姚舒慎不怕羞,朗声道:“今日是天下大贺,臣女除了此曲还要为圣上献一副小作。”
宫娥们听令端着画卷上来缓缓打开,是一幅春山飞瀑图。
“姚小姐的工笔技艺超群,真是难能可贵。”
园中捧场的已经开唱了。
他们当然是看在顾颖的面子上,为这个“义妹”挣人气。
“这笔墨雄浑滋润,色彩浓艳明快,大写意惟妙惟肖……临摹的应是远山先生的《如笑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远山先生是新帝年幼时的恩师,国之大家。
他们彩虹屁吹个不停。
云夙苒津津有味磕着瓜子,撞了撞晏玦:“这姚舒慎长的如何?”
“不知。”
“她穿的漂亮吗?”
“不知。”
“画的好不好?”
“不知。”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的。”她努嘴。
“本王眼里只有一个女人,管他人好不好看做什么?”晏玦连头都没抬过,别说姓姚的,就连那些舞姬都别来沾边。
他搂着云夙苒的小蛮腰,亲昵的吻了吻她耳尖:“反倒是你,一双眼睛不停歇,光盯着那个觊觎过你男人的女人。”他跟撒小性子似的。
“……”
云夙苒面红耳赤,连忙推开人。
大庭广众的不知羞!
“我没瞧着她画作惊人,倒敬佩她自掘坟墓的本事,顾颖以前就拿远山先生的临摹画送给晏君霖,如今姚舒慎也傻兮兮的送上去,这在顾颖看来,岂不是当着她的面打自己的脸?”
底下人越夸,未来皇后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事还是云夙苒当初在东宫那儿装小胡姬的时候嘲弄过,别人自是不知。
再加上姚舒慎这女人,有点儿心眼但不多,总结就是:没脑子——她一知半解就来邀功夺赏,恐怕得不偿失。
姚舒慎炫了半日总算察觉顾颖的不悦,这才连忙收起画卷。
晏君霖见在座酒过三巡狠是欢畅:“天奉刚过大丧,全靠各位爱卿支持和帮衬,尤其是皇叔,朕一直没有机会与您道谢。”
他谦和有礼,走到骁王跟前:“朕的堂弟已经一岁多了,还没抓过周吧?”
如今阿弱正被抱在云夙苒怀中。
晏玦颔首:“有劳圣上记挂。”
“那不如就在御花园里为小世子办一场,”晏君霖不由分说,别有深意的吩咐随侍太监,“去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