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大丧半个月后就是新帝的登基典。
百官臣服,天下叩首。
晏君霖光风霁月、器宇轩昂,失而复得就是天奉福星最好的昭示!
今日吉辰,午门鸣钟。
新帝与民同乐巡城三圈。
紫金玉冠掩不住书生意气的谦谦君和,带着帝王的威仪和与身居来的高贵,令京城女儿都红了脸颊,拜倒称臣。
酉时,夜宴开始。
御花园中早已歌舞升平。
虽然说新帝登基还没有立皇后,但谁都知道,顾颖整日与他形影不离,那早就是说一不二的“皇后”。
当初淑妃娘娘救驾身亡,如今顾家女儿又要飞上枝头,啧,真是君臣间天作之合啊!
别说大人们都在讨好附和,就连到场的贵女们也知道要藏锋。
她们平时珠光宝气穿的争奇斗艳,但今日,谁也不能压了“正宫娘娘”的风头。
但显然,有一个人例外。
姚舒慎。
慧嫔的死令她伤心欲绝,但顾颖收她做了“义妹”,这个头衔足够让京城的世家子弟对她捧在手里阿谀讨好。
今夜姚舒慎穿着梅色对襟,一袭翠绿烟纱裙,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再用淡紫色的系带勒紧细腰,凸显其身段窈窕,华贵秾艳。
她生的不差,满头金钗的确如美玉莹光,明珠生晕。
满场惊艳的目光让她沾沾自喜。
殊不知,女人们都在嘲嘲弄她的不懂规矩。
“姚小姐今儿个的着装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
“宁姐姐不该夸我穿的好,应该夸我生的好。”姚舒慎理所当然,她穿什么都勾人心魄。
有人轻笑,指了指花树那头。
骁王身姿高大挺拔,腰系金玉带,头戴蟒金冠,气度冷峻高华的令人望而却步,但他携着的女子身穿玉兰素衣,乌黑发髻上单单簪着朵山茶就妩媚明丽的将一树海棠都压了下去。
这姚舒慎哪来的脸自夸美貌?
“姚小姐即便这身贵气难挡,也比不上骁王妃的素雅高洁啊,听说你一直心仪王爷想要嫁他为妾?”恩,她着重“妾”字,“全京城谁不知骁王不光眼高还情深,心里只有王妃,真是可惜了你这绝色皮囊啊!”
这话引来哄堂大笑。
姚舒慎的银牙都要咬碎,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把他意图放纸鸢勾搭骁王的事传的满城皆知!
“王爷眼高不眼高我不知,但我姚舒慎绝不会低就!谁想挤破头当小妾就自个儿去争,以我的身份怎么会是个妾侍!”
她可是未来皇后的“义妹”,犯不着和这些女人计较。
姚舒慎扭头就走。
“就她?一个教坊司出来的,居然还跟咱们论出生了?”
女人们七嘴八舌,另一人学的姚舒慎的气急败坏的模样:“‘以我的身份怎么会是个妾侍!’,你们听听,一朝乘风就小人得志,我还不信皇后娘娘能容她一年半载。”
“没点儿自知之明,慧嫔真是白死了。”
姚舒慎满脸愠怒,抓起案上酒杯一饮而尽,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
骁王正殷勤的在给云夙苒端茶送水,小心翼翼温柔多情,连眼神都能把人溺死。
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碰,男人还贴心的给她剥了虾壳,挑了蟹黄。
姚舒慎磨牙:那云夙苒是没手吗!
矫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