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很欣赏:“以马场为借口,囤养战马,种植供草,再将兵刃以农具掩盖藏匿,不管是不是出于桓恩王的意思,做这些事的人,实在聪明。”
慕子闵忍不住吱声:“但怎么说都没有确凿证据啊,”他说着提灯去了马场木屋,“这些人走的匆忙,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线索。”
裴溪也跟了进去:“你小子粗手粗脚的别烧了房。”
谁知话音刚落。
一阵山风吹过,吹倒了搁在桌角的灯笼。
蜡烛掉在干草堆上,瞬间窜起了大火!
如今正值盛夏,天气干燥,马场又都是木房和草棚,眨眼间,火光冲天。
“你们做什么?!”
云夙苒大为震惊,看着已经熊熊燃烧的马棚,这玩笑开大了吧!
“都怪这个乌鸦嘴!”慕子闵连忙甩锅。
“要不是你小子能出这祸?”
两人被熏的满脸乌黑,从木屋里逃窜出来。
这下好了,别说证据,就是周围的草木都难逃一死。
“这么大的火,说不定泗郡百姓都会注意到,咱们还是赶紧溜吧。”慕子闵表示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只是众人还没跑回马车,就听到一阵急促马蹄传来。
顷刻间,五六十个衙役包围了马场出口,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正是江城父母官,崔权。
云夙苒一拍脑门: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还被抓了个正着。
完蛋。
崔大人看着马场火光冲天,怒目:“本府接到报案,骊山马场有盗贼闯入图谋不轨,这里是桓恩王府的私家财产,你们是什么人也敢来闯祸?先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边上跟着的小师爷发觉了不对劲,凑去耳语几句,递上画卷。
崔权打开,来回比对了几个人的长相,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几个人,刚才美人图的徐老爷到官府报案说他被绑架勒索,果然就是你们几个!”
徐昭?
徐昭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被绑在树上,怎么报的案?
云夙苒有点懵。
眼见着衙役们要冲上来,红姑和裴溪自然不会让他们碰自家主子一根毫毛,摸着腰下袖中藏着的冷剑,蓄势待发。
“哇——!”
随着凄厉惨叫,慕子闵突然冲上去抱住了崔大人的腿,声泪俱下,哭的那叫一个惨!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也是受胁迫才带他们来这儿,他们自称什么雌雄大盗,专干劫富济贫的勾当,说来山里找宝藏,找到了还能分我一半,我这不就是……见钱眼开才……才上当受骗啊!”
“就是这群人还偷了江城府库的库银!你要不信赶紧回去查查,他们住在江城同来客栈,房间里肯定还留了库银罪证!”
“您大人大量别抓我进去坐牢,我、我做污点证人,立马给您签字画押!”
崔权当父母官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急着窝里反“自首”的贼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天皇老子作证,句句属实!”慕子闵那苟且的手都快把老大人裤衩子扯下来。
裴溪也看傻了,他气不打一处来:“王八羔子嘴里没句真话,我宰了这不要脸的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