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慕子闵冲上来的,是徐昭。
这是什么情况?
慕子闵横刀怒目对上樊逑:“樊副统,你假传桓恩王旨意是何居心?在崔大人面前狐假虎威是想把罪名都扣在老王爷身上吗!”
他敢打包票,江城府衙的人一定都认为是王爷要杀人灭口。
“你凭何说本将假传旨意?!”
“樊副统别和这些不相干的人纠缠!”樊逑身后走出个同样身披铠甲的男人,与桓恩王年纪相仿,下颌有着髯髯长须,双眸犀利如炬。
徐昭一眼就认出人来。
“朱拾钭,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夙苒跟着晏玦他们研究过桓恩王的心腹近亲,所以也略有耳闻。
这朱拾钭早年跟随王爷南征北战,是军中的上参将,但三年前已辞别,回家养老。
朱参将歪嘴一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为老王爷辛辛苦苦鞍前马后干了多少事?买山头建马场也都是我亲力亲为安排,我不过要让儿子入旱营,他却想也不想就拒绝,赏了几箱金银打发我,我算什么?是他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吗?!”
徐昭拳头紧捏,怒道。
“狗还知道忠心服主不吃里扒外,你连狗东西都不如!你儿子什么货色,你想让他们入军好将旱营拆编,拿捏一半军部资源再给你那些亲戚牟利,王爷待你不薄,这么多年银子也该赚够了!”
朱拾钭不以为意的耸肩:“谁嫌银子多呢?既然不肯给,本参将就自己挣!”
徐昭恍然大悟:“三年前王爷在马场失足,也是你们搞得鬼?!”
“那是老东西命大没死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私底下干什么勾当,朝廷削藩是迟早的事,与其被别人当做丧家犬,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只要收集桓恩王养兵造反的证据,他就是朝廷公认的反贼,而我们,是名垂青史的功臣!”
很快就荣华富贵,平步青云。
徐昭睚眦欲裂。
锃!
最先出鞘的是慕子闵,他执剑冷对:“我正愁不知是哪几个王八羔子出卖王爷,你们就送上门来了!”
“哈——”朱拾钭和樊逑互看一眼,哈哈大笑,“你小子是哪里跑出来的蒜,自从那老头子卧榻,桓恩王府还有能主持大局的人吗!”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做他们的垫脚石。
“桓恩王府无人,那我是谁?!”
朗朗乾坤下,青年眉目清明消匿了玩世不恭和那身痞气,浩然立于天地间。
他一手执剑,一手抽下腰间系着的葫芦,奋力捏碎。
喀拉。
里面掉落的玉佩被抓在掌心,迎风飘荡。
那是,桓恩王府的传玺!
“你……”
朱拾钭和樊逑面面相觑:“不可能!”
他们异口同声。
面上闪过惊慌失措。
云夙苒拽了拽晏玦:“他们这是见鬼了?”
“差不离,”晏玦莞尔,今日乱事已尘埃落定,“桓恩王膝下三子都早早病逝,但传闻他瘸腿后,便命人带回了一直寄养在外的第四个儿子。”
“私生子?!”
“当然不是,这小四因为自幼体弱所以养在道馆,几乎无人知晓,哪怕长越百姓也认为那是个活不过双十的病秧子。”
自然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这么说……
“你是桓恩王的那个病弱儿子?!”朱拾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