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吞咽着口水,实在忍不住,抓过烤鸡取出树杈子就想用力掰开鸡胸脯,奈何肩膀酸痛,她根本用不了力。
只见云夙苒从袖中“哗啦啦”抽出一叠大小各异的细刃。
她沿着背骨剪开鸡脾骨,从胸肉剪出胸骨,再剪开鸡翼骨,最后慢慢去除腿骨。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很快。
去骨烤鸡被完整的切了出来,只剩下一副鸡架子。
南瓜看的目瞪口呆。
瞧着纤细娇弱的女人在动筷子上这么快很准。
“你们中原人好厉害啊,连吃东西都讲究!”
南瓜看到好吃的都恨不得直接上手抓,把香脆的骨头碾碎了囫囵吞下。
“改日教你去鸡骨。”
“好好好!”南瓜连连点头。
几人忙不迭的分食,这烤鸡不干不柴,鲜嫩多汁,片刻就惊觉两只根本不够吃的!
还没等南瓜提议再去逮两只山鸡时,山神庙外远远地传来震山马蹄。
牧云忱了然,戳了戳南瓜的脑袋:“闯的祸遭应了吧!”他笑对云夙苒,“找你的人来了,我们不便打照面,先走了。”
说罢,他带着南瓜和烤鸡跃出庙门消失在山间。
云夙苒当然知道是谁,还没等跨出两步。
呼啦,一阵风掠进。
男人已经勒停了骏马站在她跟前。
后面还陆陆续续的跟着百十号人,都是江城府衙的。
云夙苒眉眼弯弯:“我给你留了平安福,你怎么还是找来了……?”
她既然早就察觉有人在跟踪,自然不会被迷倒,留下香囊是想要让晏玦安心。
晏玦眉宇间有着轻易不可见的焦灼:“要不是你留了平安福,本王根本不会等到落日才来找你,我当场就会把整个江城掀的底朝天!”
管他是谁的地盘,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劫人。
他说着就要把人拉回去。
“别,我手上都是油,脏兮兮的。”
“偷吃?”
“……就是一只烤鸡而已。”
晏玦掏出锦帕认认真真给她将手指上的油水擦干净:“来见谁了?”
“牧云忱。”云夙苒很老实。
“他在这儿?特地找你什么事?”
“救人。”
晏玦收起锦帕,俯身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山神庙里全是烤鸡味,还有些许……牧云忱身上的药香。
他有点不悦,把云夙苒抱上骏马。
“他现在这么好心?当初怎么不见去救碧霄宫?”
晏江晚企图弑君夺权时,将京城不少百姓的婴孩都关在了碧霄宫,要是那把火成功了,整个京城都会陷入混乱。
“再说他是药王谷的人,有什么病痛不能自己救还得找你,看来他和许姝棠之流也没什么差别。”都不如自家小王妃厉害啊。
晏玦一句跟着一句不停。
“牧云忱没三五年可活了。”云夙苒突然道。
刚才把脉的时候她没有说。
牧云忱服用五石散多年剂量还大,靠她的“解药”才撑过最难熬的戒断期,然后又开始自己配药服用,但是药三分毒,哪有人可以一直不停的吃,五石散早已将他的五脏六腑侵蚀再难完全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