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曹仕宗看着满地乌烟瘴气。
“你说他们闹事,他们就闹事吗?有什么证据?”
玲珑鉴一年一度,是石镇难的辉煌的日子,前来参与的商人都要向府衙缴纳一定的税钱,自然也是县衙的“开张日”。
曹县令容不得被任何人破坏。
南疆人大多是来做生意的,虽然某些生意不那么光明,可来买卖的金主就不一样,他们位高权重哪是曹仕宗开罪的起的。
闹场子,简直就是砸他的饭碗呀!
“我看是你们两人有问题,本官凭什么要听一介平民的说辞!来人,先将他们拿下!”他趾高气昂指着云夙苒。
衙役们正要上前。
晏玦挺身一拦,手中银刃一晃,那姣姣雪光叫曹仕宗脊背发凉。
“别、别胡来啊!本官也是秉公执法,奉命行事!”
云夙苒从晏玦身后探出脑袋,将手里的东西丢给他:“我没什么证据,你且瞧瞧,凭这玩意儿能不能通融通融?”
她装着副讨好模样。
县令不屑一顾,要是扔来什么金珠银珠,还能象征性的通融。
啪嗒。
是块小令牌。
正掉在他鞋上,他勉为其难低头一看,顿冷汗直冒,噗通跪了下去,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吹去令牌上沾惹的灰尘。
“你们……你们是桓恩王府的大人?!哟!老王爷有何吩咐?”
他立马变脸成了哈巴狗。
开玩笑,芝麻官哪里得罪得了长越地区的桓恩王!
云夙苒挑眉:“桓恩王得到密报说近来有些南疆贼人冒充商人行迹诡秘,所以让我等前来玲珑鉴明察暗访一番。”
曹仕宗点头哈腰:“哦!下官知道了,这几个人一定就是南疆的贼探子!还是两位大人明察秋毫,老王爷英明神武、高瞻远瞩啊……”
这县太爷见风使舵吹彩虹屁的能力很强。
“那这位姑娘……”他看着昏迷的南瓜,又脏又臭,皮肤还像是中了毒一样黏黏糊糊的。
“这是我们的朋友,有劳县太爷在府衙给她准备一间厢房,我等今夜就去衙门小住。”
免得这些南疆人耍把戏。
“是是是。”
一行人出了玲珑塔。
云夙苒见晏玦一言不发有些心不在焉的,她道:“你是不是对那个买药人的达官显贵有所猜测了?”
男人的心思她猜的中。
晏玦会心一笑,颔首。
“若与我所想一致,今夜闹了玲珑鉴,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南疆人被俘,只是个开始。
云夙苒推了推他:“你要想去验证什么就去,我可没拴着你。”
“留你一人在石镇,我不放心。”
云夙苒笑道:“我有手有脚的,呆在衙门不会出事。”
晏玦神色不舍:“倘若今夜有异,你千万不可逞强,”云夙苒心思活络,他知道她能随机应变,但心里忍不住担忧,他俯身亲了亲她眉心,“要相信本王。”
“好。”
晏玦当即策马离开。
云夙苒到了县衙,亲眼看着绿袍被手铐脚镣关进监狱。
男人依旧带着毒虫面具。
从那两窟窿里透出来的眼神并不急躁。
他擦去唇角血渍,冷静看向云夙苒:“区区一座监牢能锁的住人吗,你可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