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让云夙苒眼眶微热。

她不由想起少女跪下时的恳求。

您就给我一个朋友吧……

能真心相待的朋友。

云夙苒不知该哭该笑，南瓜悔恨着骗了牧云忱，悔恨着自己救不了他，却不知，牧云忱也同样利用了她，但云夙苒不想追究其中的是非善恶。

至少，牧云忱陪着南瓜度过了人生很快乐的一段时光，那是任何人无法给予的。

云夙苒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我会为她报仇。”

牧云忱抬眸：“那就加我一个。”

逝者已逝，再多的追悔和沉湎都无济于事。

尤其，他们现在还都是阶下囚。

两人目光交汇似是重新燃起了与六海交锋的星火斗志。

但牧云忱现在身体虚弱的连走两步路都困难，别说逃出生天了。

硬闯不行，就只能智取。

“喂，你准备做的这么周全，就没有pnb吗？”她朝着牧云忱努嘴。

“……什么普兰……”

“第二行动方案，你知道自己会与银诡碰面，单枪匹马不可能杀的了他，你就没留个什么后手或者救援吗？”

“……”牧云忱轻咳两声，“这个算吗？”

他虽然双手被反绑，但袖中“哧溜”滑下一支金钗。

正是很久很久以前，云夙苒在极夜坊用来与他交换辟寒香的。

见她震惊，牧云忱淡淡道：“我一直收着。”

“你该不是暗恋我吧。”云夙苒忍不住调侃。

“骁王妃，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骁王折腾啊。”

他有自知之明，就怕多看两眼，能被骁王摁在地上摩擦。

金钗锋利，轻易挑断了绳，解开了索。

牧云忱靠上牢笼，左右四下张望了一番，侧耳倾听：“从外头脚步可辨，守卫少说有二三十人，咳……”他吃力地捂着疼痛的胸口，“我们现在没法弄清楚身在何处以及这个据点的布置和人员分布……”

出不去就对外界一无所知。

“这个……我有办法。”云夙苒神秘兮兮，“你把手伸过来，伸进我衣袖。”

“……”

牧云忱犹豫。

“怕什么，我又不放蛇咬你，刚才银诡都摸过了。”

牧云忱：……

他布怕蛇，但挺怕骁王的。

“快些！”

在云夙苒催促下，牧云忱只好卖力挪到她身边，慢慢将手从她的轻衫直袖中探进去，小心翼翼避免触碰到她的身体。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云夙苒袖里掉了出来。

黑漆漆的小方盒子，一碰就会自动展开还散出幽幽的蓝光。

等等——

这些脑莫名其妙的玩意，他曾经在梅坞见过！

那次云夙苒治疗老皇帝的五石散中毒，就用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

“随身小仪器，能帮我们摸清楚附近的地形地势，绘制地图你总会吧。”

当然，云夙苒也发现，她身体的萎靡不振与空间相连，在没有办法唤醒9527分析数据的时候，只能靠这些藏在空间里但能源不足的器具。

时间就是金钱啊！

云夙苒简单教牧云忱如何捣鼓，如何查看数据表和成像。

赶在能耗结束前，记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