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云夙苒被“季琮”护在身后,她冷声竟有些想笑,“你对他还真是一无所知。”
银诡大觉不妙。
这个“他”,是谁?
“你不是季琮!”突然撞进脑中的想法令银诡如遭雷击!
眼前的男人戾气四散,凤眸覆满寒霜,岂是那个文职司空可比。
尤其是盯着自己那沉静凛冽的目光,分明——
“骁王……!”
他早该想到云夙苒身边的人会易容之术!
“司空大人”冷笑,撕下脸上的人皮,露出那张冷峻肃然,生人勿进的的面庞。
正是晏玦。
那跟在身边的两个武功不弱的护卫自然也是他的人手,早已将毒烟散的满场皆是,那些烟球里面含有草乌、巴豆、狼毒等物,但凡触碰就容易令人头晕眼花,七窍流血。
洞中已有不少六海门徒哀嚎惨叫。
银诡摸着疼痛的右肩,黑暗中不易辨清云夙苒和骁王的位置,他当机厉喝:“关闭洞口,把所有人封在竹楼内!就凭你们加一个药王谷的小喽啰,以为能将我六海一网打尽不成?!”
既然来了,那就谁也别想走!
“你敢把我掳回据点,怎么就猜不到,这会是引狼入室的局。”云夙苒的冷声消失于耳边。
看似被迫的献祭反倒成了黄雀在后!
银诡反手挥刃,扑了个空,他摸出火折子抛出,圆弧的光亮一瞬照耀洞中的混乱。
“银诡大人!外面狼烟有报,山中闯入了药王谷的人,他们正朝这里奔袭而来,很快就会到达山门!”
“什么?”
药王谷的人怎么会来掺和?
唯一的可能是,牧云忱他们对外通风报信了。
“放出血傀儡。”银诡斩钉截铁。
“让药王谷的人有来无回,血傀儡会在百草林拦截他们于山门外!牧云忱,你听好了,今日,你会亲眼看着剩下的药医因为你的意气用事而死无葬身之地!”
呲——
冷锋划过银诡面颊,竟有几滴热血溅在他胸口。
“放马过来!你以为药王谷来这儿只是为了区区几个南疆人吗!”牧云忱早已挣脱了绳索。
银诡一抹胸膛,血珠涂了大半在手心。
这不是他的血。
腥味比常人重,还混着草药的暗香,这是……牧云忱的血!
他竟然割伤了自己,将血洒了银诡一身。
而令山洞中所有人惊慌的,是由远及近突然传来的嘶吼声。
血傀儡。
怪物们被松开了束缚,冲向的竟然不是百草林,而是祭祀大殿!
就像被无形的东西吸引,狂奔而来。
“血……血傀儡……是血傀儡……大家快跑啊!”
“它们、它们怎么会朝着这里来?!”
黑暗中有人惊叫起来,原本混乱的场面更加难以控制。
六海门徒在黑暗中根本分不清脚下的路,不少人因为冲撞踩踏而摔进了暗河,还有些人为了逃命穷凶极恶的抽刀砍向自己挡路的同伴。
如同一只只不得求生的困兽。
血傀儡本来就不认主,它们还未被完全驯化之前就是不开化的怪物!
见人就咬,见血就食!
一旦冲进了地宫,所有人都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