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
晏玦揪住那半刻钟不看着就能翻天的女人,一时不知该心疼还是该发怒。
他果断把叫花鸡扔给墨池处理。
“没事……我来我来!”云夙苒还想去抢,野炊乐趣不就在这里嘛。
“你给本王坐好了!”晏玦一把将人摁回腿上,掏出锦帕把那张满是泥灰的脸给擦干净,“几只叫花鸡用的着你亲力亲为?”
真是放养久了连自个儿王妃的身份都不记得了。
云夙苒老老实实伸出手让晏玦给她涂抹烫红的地方。
不远处,香桐正双手叉腰,叨叨咕咕的“教育”墨池。
鸡翅、鸡脖、鸡腿、鸡爪分别要这般那般的切好。
也亏得墨池是个不爱吵闹的闷石头,虽然面上看起来没搭理香桐,但手却不由自主的照做。
颇有老夫老妻的模范感。
很快,一顿随便但不随意的“午膳”出炉。
除了烤鸡还有一些他们从山下带来的现成糕点,毕竟是野外,只能将就着填了肚子回江城。
云夙苒吃着味美流油的鸡腿,忍不住看向远山。
“小姐,您瞧什么呢?”
“一个朋友。”
“您在山上还有朋友?”香桐不明所以。
云夙苒淡淡一笑:“原本我也想介绍给你认识的。”
南瓜那么喜欢吃烤鸡,看到香桐的手艺一定会像个小蜜蜂般围着转。
她们或许本可以成为好姐妹的。
可是,她走不出这座山了。
有些人可遇不可求,有些人一别再无期。
香桐将盘子收气:“那怎么不叫下来一起吃呢,反正多一双筷子不多!”
“她还有事,不能和我们一起。”
“那真可惜了……”
小丫鬟由衷惋叹。
这两三个月的时间里,香桐敛去了少女的青涩和纯真,举手投足间多了妇人的成熟和思量,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好动活络的小性子。
云夙苒吮着指尖油水:“话说,要是这回晏玦没给你们书信,你们还打算浪到哪儿去?”
这对小夫妻游玩的意犹未尽。
“我们在天宁时,恰好听闻陛下宣旨大婚,奴婢打算回京去的,但是墨池说小姐和王爷不会回去参加帝后成婚,当时奴婢心里就想着……干脆来南屿找小姐!”
“哦,原来还记着我呢,我以为你有个夫君游山玩水就把我抛之脑后了。”
“哪有哪有!”香桐还是老样子,一逗她就满脸通红憋不出话,“奴婢……奴婢有没有夫君都不会忘记小姐!”
“那你家小姐我和墨池一起掉进水里,你救谁?”
香桐不假思索:“当然是小姐!臭流氓要是能掉水里淹着,那也太没用了!”
这种夫君要来做何!
那头正好经过的墨池,突然觉得浑身凉飕飕。
午后阳光明媚。
直到大家伙收拾好准备动身,两个姑娘还再喋喋不休。
于是,骁王被云夙苒“赶”下了马车,她拉着香桐打算好好叙旧。
高头大马上的晏玦漠着一张脸,颇有些生人勿进的冷冽气势。
他好几日没有见云夙苒了,好不容易把她从龙潭虎穴中救出来,结果人家心里眼里都没他。
他也想和苒苒“叙旧”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