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满园的三角梅都被杀猪叫震的扑嗦嗦抖动。
孟歧舟捂着胸口,一边嗷嗷叫一边指着裴溪这个罪魁祸首:“你你你……真是最毒妇……不是,最毒小人心啊!”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云夙苒急匆匆窜出来。
裴溪昂首挺胸:“一大早醒来打开门,没想到碰见了脏东西!”
于是,他一脚踩了上去!
脏东西是谁,不言而喻。
孟歧舟咬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一脚,活像胸口碎大石。
云夙苒左看右看,裴溪房前的地上还有一套铺盖卷:“孟歧舟,你在人家门口睡了一夜?!没当你是变态偷窥狂就不错了,还敢恶人先告状?”
“就是,好狗不挡路。”裴溪义正辞严。
谁大清早打开门看到一个男人四脚朝天“大”字状躺在门口,会感激涕零?!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孟歧舟眼角抽搐。
昨天把裴溪给惹了,正想着好好赔个不是。
他看骁王哄女人有手段,特地学了一招半式,还以为裴溪看在他守了一夜的份上能和颜悦色。
谁成想,差点断了肋骨。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孟歧舟看着裴溪那张清冷寡淡的脸,报复哼哼:“改明儿小爷就将你屁股上有三角大梅花的事传的江城人尽皆知!”
“你敢!”
孟歧舟略略略的吐着舌头,一副“你看我敢不敢”的表情,扭头飞奔逃窜。
“啊——老子杀了你!”
裴溪一个箭步追了出去。
红姑也被吵醒了,伸着懒腰看鸡飞狗跳:又是晴朗明媚的一天呀!
“啧,你这个幼儿园园长真不容易。”云夙苒同情的拍了拍晏玦。
手底下这群家伙都跟没开化的宝宝似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姓裴的也算有归处了。”男人了然。
云夙苒经过这遭,反倒更想念阿弱了。
骁王决定启程回京。
三天后。
江城,十里亭。
裴溪是大部队里最后一个慢悠悠出城的,时不时回首望着这个父亲曾经存在过的故土。
“你要是想留下,小爷双手双脚欢迎。”孟歧舟打马而过。
“每天对着你?呵!”他不如买块豆腐撞。
“不是,我扒过你的裤子,你也扒过我的裤子,咱们属于坦诚相见的交情,应该情比金坚啊!”
“……”
这种话他怎么能那么不要脸的说出来?!
裴溪赏给他个白眼。
长亭外,云夙苒已经蹬上了马车。
孟歧舟依依不舍:“小师父,你到现在都还没教我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官府库银呢!”
“整个长越都是你的,还需要偷?”云夙苒撩开车帘指着来送别的崔权,“喏,没银子花了就让崔大人接济接济你。”
崔大人一听,吓的脸都变了色:“下官一清二白,两袖清风,哪抵得住小世子爷的花销……”
他掉头就跑。
孟歧舟笑道:“陛下让你们来查桓恩王府的私兵,结果什么也没查到反而与我们‘狼狈为奸’,我担心你们回京会受到问责。”
“什么狼狈为奸?”嘴里真没好话,云夙苒捶了他一拳,“你们这些藩王不倒,新帝就不敢贸然动王爷,再说顾尚书还有一堆把柄在我们手上呢。”
这人际关系网就讲究一个词。
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