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刚擦好伤口,被晏玦放出帐来,抬眼就瞧见周沅一脸羞赧心虚的神色。
“翰戈儿还好吗?”
周沅脸更红:“骁王妃不用担心,这次让您也跟着受伤,我已经过意不去了。”
这姑娘年纪小但心思聪颖活络,云夙苒还挺喜欢的。
“这多少得让周学士好好给我上一份表彰书啊!”她调侃。
周沅跟着笑:“对对对,我要让祖父送个大牌匾来,您不光是救死扶伤的神医,还是救人水火的大英雄!”
两人谈笑间就听得帐篷后传来嗤声。
“嘁,那小子真会逞英雄!看别人是周大学士的孙女就拼了命的去救,也是,得了她的青睐,谁都能平步青云!”
“亏得咱们没进去,那营妓居然还藏了火药,一不小心,你就得给装在棺材里抬着回家了!”
几个兵卒在后头嘴碎,言语里都是侥幸嘲弄,以及对翰戈儿的鄙夷不屑。
“真看不出来啊,周小姐居然喜欢那种人,他长的也不像小白脸啊。”说帅气,论俊朗,还排不到翰戈儿,“比起咱们蒲小公子的风流倜傥那是差远了!”
“哼,”蒲胤冷声,“那小子不过低贱的兽奴,给我提鞋都不配!”
“就是就是,他什么身份,您什么地位。”
“还别说,那小兽奴是被举荐来的,背后撑腰的可是的骁王啊……”提起来还有点胆寒。
“也就那点出息,靠着自家主子才进的了军营,这才两三个月也敢与我一争新兵队长的名额,简直不自量力!”
周沅听的拳头捏紧,一个箭步冲出去指着帐篷后那三三两两簇堆的小兵卒们。
“你们长着嘴就会在背后说三道四,嫌别人不要脸?自己什么德性,不会撒泡尿照照镜子?!”
她双手叉腰,一副“悍妇”样。
周沅是大家闺秀,但谁说大家闺秀不能既知书达理又牙尖嘴利的。
兵卒们纷纷哄闹着散去。
周沅气个半死,拉着云夙苒解释:“翰戈儿又老实又努力,刚进营的时候总被他们欺负,但他一声不吭也不惹事,每日四更天就起来练武,很得校尉军的赏识!”
“你给他抱不平啊?”云夙苒好像看出了苗头。
周沅噎话:“我倒是想给他出头,但他不愿别人插手,翰戈儿出生不高,更不想把您和骁王牵扯进来,所以平日能忍则忍,我不一样,我忍不了!”
云夙苒远远看了一眼那个姓蒲的小子,虽然穿着与旁人无异,但腰下带着一块玉佩,非富即贵。
“那个人莫非就是蒲扈的侄子?”
“正是!蒲胤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在京城老闯祸所以被蒲将军丢来军营美曰其名磨炼磨炼,可背地里不就是在拉帮结派?”
云夙苒眯眼:“听说上个月蒲扈还和大学士提过儿女亲家的事,他想让蒲胤娶你为妻?”
“我才不喜欢他,祖父心里知道,所以没有答应蒲将军。”
但将军府想和学士府联姻,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
“那你喜欢谁?”云夙苒嘿嘿一笑。
“……我、我谁也不喜欢!”
周沅突然发现骁王妃在偷偷套话,她恼羞的跺跺脚,扭头开溜。
哎呀,少女情怀总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