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了营防,豫国公,”晏君霖故意点名,“那些所谓的南疆难民,是你带进来的?”
云晟一听,慌的面色煞白,连忙跪下:“不,不是老臣啊,是……是顾大人!”
他昨晚夜不能寐,就想着陛下醒来发现是他和顾旭把南疆人带进营中,追究起来,岂不是人头难保?!
所以,先下手为强!
把事全推顾旭身上得了!
反正那是皇帝的老丈人,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帝最多也就是训斥一顿关两天了事。
“你,你说什么!”顾旭傻眼。
“是顾大人说要带回来讨陛下开心,老臣在中州就阻止过,但他一意孤行啊,老臣尽力了!”
“云晟,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顾旭气的面色铁青恨不能跟他拼命,有功就抢,有祸就躲,奸诈小人!
“顾大人,您也要摸着良心啊,我有没有拦过您?”
“你……”
“住口!”晏君霖厌烦他们的争吵推卸,“诸位想必还不知道,仁义堂的李少东家为兵部送来了珍惜草药,但在路上遭劫,护卫死伤过半,他行进的路线只有议政阁的官员知道。”
“什么?”
“难怪,我说怎么没看到仁义堂的马队……”
底下人嘈杂开口,立马,目光全都注视到顾旭身上。
“你们——你们看着本官做什么?!”顾旭察觉了不对劲,“陛下,难道……您怀疑是老臣走漏了仁义堂的风声,将草药出卖给了别人?!”
他见晏君霖不说话,急道:“莫非还是我勾结南疆,故意放那些奸贼进营来谋害陛下吗?!”
“你们——你们都这么认为?!”
顾旭慌了神,不敢置信,他忠心耿耿对朝堂,对皇家,对晏君霖,怎么就变成了内贼?
豫国公“啊”了声:“顾大人,您真的不知道南疆的任何事?那为何,您会知道南疆王的死讯?!”
他好像发现了大秘密,背后一身冷汗。
做寿那天是顾旭跑来告诉他东山再起的秘诀——
南疆王死,内廷大乱,天奉若是趁虚而入,你豫国公可当一等一的主将!
云晟一边急着撇清自己的关系,一边急着给顾旭按罪名,反正、反正都那么多证据和矛头指向顾尚书了,他实话实说没毛病!
顾旭瞠目结舌:“云晟,我是好心,你他娘好心当成驴肝肺!”
养条狗都比他忠心!
顾旭懒得再和这小人争辩,他扑倒在龙榻前,哭嚎起来:“陛下,老臣为了防止六海贼人渗透,的确在长越安插了眼线得到了密报,但老臣绝对不没有勾结南疆!绝对!”
“咳……”
外头传来隐隐咳嗽声,有人等候已久。
帘子一掀,正是风寒还没有完全好的季琮。
季大人捂着口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顾旭,瓮声瓮气道:“顾尚书言辞凿凿,不如也给本官解释解释,为何本官下了全城禁令,您却要刻意违反?”
他边说边咳:“天奉与南疆即将交战,任何南疆人都可能不怀好意,为恐有人作乱,才禁止难民踏进中州一步,您倒好……一声令下,就带走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