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猎物?”
“不是猎物,是袭击圣驾的雪狼。”晏玦瞥了眼。
云夙苒怔愣,这是极地雪狼,天奉腹地并没有,作为珍品售卖,她曾经在极夜坊的兽馆里见过,香桐当时还闹着说它漂亮。
莫非……有人从极夜坊买下了它们,故意放在围场里袭击圣驾?
可并未掀起什么波澜和伤亡。
云夙苒沉吟,没有声张。
营中不光人多,每支马队后头都拖着几车自家猎来的野物,风风火火的。
“真该带阿弱来见识见识。”晏玦觉得错失了机会,小家伙一天到晚嚷嚷着要保护他的母妃,自然要经的起“腥风血雨”。
“阿弱还那么小,不许吓唬他!”
“他可是本王的儿子。”上回带阿弱去了京畿营,小崽子对刀枪剑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看在眼里。
“……那也是我儿子!”云夙苒急了,奶娃娃只要平安长大就好!
“好好好,”晏玦笑起,连忙安抚,“苒苒的儿子,苒苒做主就是。”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云夙苒昨晚在山洞里没有睡好,现在天光大亮反而困的要命,换了衣裳不一会就在帐里睡着了。
晏玦索性将需要审阅的文书都搬了过来。
因为陛下受伤,大部分的政务就落在了骁王身上。
他一边批阅,一边陪她。
案上温茶才凉了半盏,他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
御白掀帘进来。
“王爷,蒲小公子受了伤,蒲将军正带着人来讨公道。”
“上哪儿讨公道?”
御白轻声:“王妃的兽笼。”
兽笼?
莫非和银元有关?
晏玦蹙眉:“这些琐事别打扰她,本王亲自去看看。”
兽笼。
里头关着不少活着的野兽。
这是专门提供给皇亲国戚驯养猎物的地方,京城许多高位者喜好饲养珍禽异兽,狩猎就是获取的途径之一。
云夙苒的两只老虎也被关在这儿。
蒲扈大将军正气势汹汹的带着几个护卫闯入。
银元经过昨夜无微不至的照顾,命是保住了,但只能病恹恹地趴着动弹不得。
银票一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闯进来,立马跳到白虎跟前龇牙咧嘴不许他们靠近。
几个护卫不由胆寒后退。
“怕什么!把那老虎锁起来!”蒲扈发号施令。
“什么事还劳得蒲将军亲自走一趟兽笼,”帘内不怒自威的男人正揉捻着玉扳指,“本王倒想看看在皇家猎营里,谁敢动我骁王府的宠物。”
晏玦凤眸斜横,气势逼人,那冷漠矜贵的样子叫护卫们纷纷退却。
蒲扈提了口气:“即便是爱宠,犯了事也得秉公处理吧!”
“说的有理,银元犯了什么事。”
蒲扈说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让开身就叫大家伙看到了后头只能躺在担架上哀嚎的人:“本将军的侄子受了重伤,他的随从可以作证,就是这只白虎咬伤的!”
蒲胤浑身狼狈,腿脚还沾着血痕,看起来是屁股后叫野兽给咬了块肉,虽然已经上了药绑了绷带,依旧疼的面色惨白,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