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戈儿有好多话想讲给周沅听,关于一路上的见闻,南疆的景色,还有战场的残酷。
养在深闺的小千金听的聚精会神,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那你有没有受伤?”
她突然问。
五个月的战事,他们都只看到了最荣耀的一面,却没有人问问他到底受了多少苦难。
少年郎点点头。
打仗哪有完好无损的。
“我瞧瞧!”她紧张催促。
翰戈儿也是个直肠子,伸手就解下腰带,脱去外袍,三下五除二扯去里衫。
“啊!你、你做什么!”周沅被吓到了。
“你不是要看吗,我给你看伤疤……”
周沅连忙用手捂住眼睛:“流氓!”她嚷嚷,但又忍不住拨开指缝偷瞧。
胸口的划痕,后背的刺伤……
等等。
周沅的目光忍不住上下漂移,劲窄的腰身,翘挺的屁股,就……怪好看的。
难怪,骁王妃说她平日的爱好就是看骁王的身子。
“我能摸摸吗?”
“嗯!”翰戈儿以为她要摸摸那些结痂的伤疤,忙不迭点头。
周沅舔了舔唇角,柔软指腹从少年的胸肌一路滑到腹肌,哇塞,好坚硬,这肌肉的手感就像戳在石头上。
她莫名其妙红了脸。
不远处晃来几盏清水灯。
是路过的宫娥。
翰戈儿惊的一手掏起衣裳,一手抱起周沅,连忙缩进旁边的假山洞里。
狭小的空间充满着少女的馨香。
周沅的脑袋抵在他胸口,睫毛纤细浓密像是蝴蝶的尾翅,忽闪忽闪的就能拂到他的心上。
“翰戈儿,御花园里肯定都在找你呢……”她咕哝了句。
“嗯。”
他应声却没有更多的回话。
假山洞里的温度都些热的烫人。
“谁在那儿?”小丫鬟经过时听到了响动。
周沅脚一软。
要是被发现他们衣冠不整的窝在一起,岂非跳进黄河洗不清。
“咳,”小径旁走出抹人影,居然是云夙苒,她摆手,“今夜不用巡了,你们都早些下去休息吧。”
“是。”
宫娥立马退散。
云夙苒没靠近,只是提着花灯悄咪咪离了昭纯宫。
翰戈儿果然带着周沅跑来“倾诉”,孺子可教啊!
她叫上马车出宫,今夜晏玦不在宫内,她也没心情久留。
结果路过仁义堂的时候恰好看到刘浩带着人收兵离去。
她连忙赶进堂。
“出什么事了?”
李栩正指挥人捣鼓打翻的药柜。
“我这是百年头一回,遭了贼啊!”少东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被偷银子了?”
“就是没偷才奇怪,那些贼人偷的是医书还有药材。”
“啊?”这么有文化和品味?
云夙苒也纳闷,她想了想:“是哪几味药?”
好在李栩刚整理出来,一一清点给她。
“都是些解毒药……”她看过后恍然大悟,“这贼人偷书是在查找药方,再根据药方来偷药,他们不敢正大光明的去找大夫治疗,所以需要自己煎熬。”
“这什么人……缺银子也不至于做这档子事啊。”李栩傻眼。
云夙苒挑眉:“解毒这种事,不是一两副药就能去除的,”说明,还会再来,“明日开始,放出风声,仁义堂开夜间诊室,会有专门的坐堂名医就诊。”
“好。”
李栩虽然不是很懂,但云夙苒的提议,他向来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