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仁义堂出来时,香桐正在外头候着。
两人上了马车还能听到里面传出晶珠和姑娘们打闹的欢笑。
这让云夙苒想起了满都。
不知此刻,部族的大宗政又会在何处。
她叹了口气,这世上若没有战争,生活想必更美好一些。
“小姐,您在烦恼什么?”
“遥不可及的畅想。”
云夙苒摆摆手。
街道熙熙攘攘,她们经过豫国公府的时候,云夙苒指着紧闭的府门,两边的藤条低垂,延过高墙:“怎么整的跟倒闭破产了似的?”
她好久没有来国公府了,上一次还是因为……哦,对了,因为丧夫的赵小姐想要做国公夫人。
几个月前还热热闹闹的,赵嘉禾整日在京城贵妇圈混脸熟,怎么突然就冷清了。
香桐“哦”了声:“您不知道啊,自从国公爷去打仗,赵小姐也回丰原去了。”
“她不打算做我‘小妈’了?”云夙苒啧声。
“国公爷自从打了胜仗就眼高于顶,哪里瞧的上一个寡妇呀,人还在南疆就派送回了书信,不允许她住在京城,说什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人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让赵小姐先回丰原,等他的消息再定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夙苒笑岔了,“他两加起来都多少岁了,哪还有高堂……云晟不会觉得这次班师回朝后就能娶个公主当驸马吧?”
这借口也太离谱了!
“赵小姐气的险些把国公府都拆了,能打能砸的全都摔了个遍,这才灰溜溜的回丰原去。”
“那赵家一定很生气。”
“可不是!奴婢平时上街偶尔瞧见赵衾都得吃个大白眼。”
说要娶赵嘉禾的是云晟,瞧不上把人赶走的也是云晟。
结果倒霉的是国公府的奴婢。
两人叽叽喳喳八卦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没想到云夙苒的房里居然堆了几个红木箱子。
“什么东西?”
“一些奇货可居的珍宝。”晏玦恰从房内出来,“商会代表进呼延屠的集会不也需要‘凭证’?西通路上保不准‘有人’要买买买,这些珍宝足够作为置换品。”
云夙苒一愣:“你知道?!”
晏玦挑眉:“你整日跑东跑西的不就准备跟着去,本王能不知道?”
枕边人的想法他摸的是一清二楚。
“我想告诉你的。”云夙苒抿唇轻笑。
“又是先斩后奏?”
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比如先开溜再补信什么的屡试不爽。
云夙苒跳坐在木箱上,拉了拉晏玦的衣襟:“才不是,我想问问王爷,愿不愿意陪我一块儿去。”
京城的商会代表,谁比她更有资格?
晏玦眸光崭亮。
求之不得!
但——
“京里有些事需要处理,恐怕暂时挪不开身。”马上驻扎南疆的大军要撤回,他需要安排留驻事宜不能马上离京。
云夙苒瞳底的失落一现,男人也忍不住跟着蹙眉,连忙捧着她的脸,安慰:“本王会去,只是比你们晚半个月的行程,一定赶上好不好?”
毕竟放她一个人跑到呼延屠跟前蹦跶,他心还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