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缮城王宫早已修饰一新。
这次大宴分内外庭。
番邦使节可在内廷,商队不可入内,皆在外廷。
歌舞升平一片融融。
秦浩谦早就跑去和自家有生意来往的几个异族主顾那儿攀谈。
难得,乔思远能和骁王单独饮酒,桌上居然还没有云夙苒的身影。
晏玦虽然穿着一身护卫装束,但傲人的容貌,挺拔的身姿,让异族姑娘们忍不住多看几眼。
乔思远轻咳了声:“表妹曾经书信告诉祖父,她因为身体受损,过度疲累,没有保住你们的第二个孩子。”
晏玦揉捻着玉盏,眼神直勾勾盯着庭中央那身姿摇曳,舞姿动人的胡姬:“是本王的错。”
他从不在云夙苒面前主动提及,怕她伤心难过。
那个孩子被南疆的毒物所害,是云夙苒亲手落的胎,没有人比她更痛苦。
所以杀银诡,他没有一点犹豫和怜悯。
乔思远抿唇:“祖父只是心疼她,希望表妹余生都能开心。”
晏玦眉峰微微一挑,指着台上:“那乔公子觉得,苒苒此刻开心吗?”
顺着他的手指可以看到。
正在台上和一众胡姬轻歌曼舞的小美人。
蝉纱若隐若现遮挡了面容,却遮不住藕白的臂膀和腰腹细腻无瑕的肌肤,随着动作的飘扬,金丝银线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她眉梢眼角晕着芙蓉绯红,灯影缱绻艳绝,有如天人之姿。
正是玩的开心的云夙苒。
今夜,她是小胡姬。
乔思远忍不住有些脸红,却也不得不承认:“有王爷关心爱护,表妹应当无忧无虑。”
“乔家主怕是怨死本王了。”
虽说晏玦在东陵总是表现的不屑一顾,可是对云夙苒的喜爱让他也想得到乔家的认可。
“王爷情深义重,有目共睹,祖父从未真的抱怨。”除了那次不得以的“和离”,无人能够怀疑,晏玦对云夙苒的喜爱。
“你们在聊什么?!”
云夙苒笑吟吟轻身跃步,脚踝的金铃发出阵阵悦耳声响,就像只花蝴蝶一样跳到晏玦身边。
男人立马把她搂进怀中覆上披风,压根不愿别人多看两眼。
“咳!男人之间的话题。”乔思远一本正经。
“男人的话题?”云夙苒打量着他,“表哥,你长大了?”
“?!”
乔思远面红耳赤,他是不近女色,不是不懂女色!再说了……骁王不比那些美人好看嘛!
晏玦用苹果汁成功堵上了云夙苒的嘴,得,再让她叭叭下去,乔思远该找地缝钻了。
“累不累?”他顺手给人揉揉腰,见她摇头,又咬着耳朵轻道:“苒苒喜欢跳舞,本王回京后命人建个舞池,只让你一人跳如何?”
关键,只给他一个人看!
“我是祸国妖妃吗?”云夙苒撇嘴。
“本王就是喜欢你这般的妖妃,但是下不为例。”他没那么大方让所有人欣赏。
乔思远双手托腮把狗粮吃的津津有味。
长廊外,经过的卫队运送了十坛烈酒进内廷。
看来里面也相谈甚欢。
乔思远忍不住问:“端王能不能应付?表妹不用进去帮他拿主意吗?”
晏裴裕那小身板,就怕一言不合人家呼延屠一耳刮下来,他就得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