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来到乌日达面前,悄悄打量了他身后的军队,从火把的光影数量来看,约莫两千余人。
不少啊。
“难的见到骁王妃有如此束手就擒的时候,”乌日达沾沾自喜,命人将云夙苒五花大绑,“给盯顶好了她!”
“你一个大男人带着这么多兵马还能怕我?”
她往这一站就是个弱女子,够得上乌日达用千百人命威胁已经托大了。
乌日达悻悻发笑:“你的能耐,白山城已经领教过!”
云夙苒鬼点子多,一个不留神就容易在她面前吃亏,他可不敢怠慢。
乌日达摆摆手,见商队都已出了可视范围,他突然扬天一声长啸。
远处慢慢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
云夙苒一愣。
狼?
那天她看到的马贼就带了驯养的野狼!
“乌日达,你说放商队走的!”她一下就明白眼前人要做什么了。
“我说让他们出城,没说让他们活着。他们带了那么多的金银珍宝,自然会成为马贼的目标,与我何干?”
乌日达压根没想放商队平安离开,他们一旦回到各自的驻军地就会引发各国向高缮出兵。
他要杜绝后患。
云夙苒怒目:“所以你就瞒着呼延屠勾结马贼?!”
难怪,她说怎么能在路上看到马贼经过,原来是通过了乌日达的布防和眼线。
乌日达懒得搭理,带着云夙苒和两千大军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城墙外的高石边探出两个脑袋。
是没有离开的乔思远和秦浩谦。
“乌日达这个老贼……!乔公子,现在咱们怎么办?”
乔思远拽住秦浩谦就往城里跑:“搬救兵。”
内廷之中。
呼延屠的烈酒还没品完,地上已经多了几十具乌淞人血肉模糊的尸体。
东窗事发,吓坏了的歌舞伎比使臣们跑的还慌。
幼翠正护着晏裴裕离开长廊,突然回头看到了满身是血的晶珠爬到门边。
“殿下等等!”
她将奄奄一息的晶珠拖出来,拔下发髻的珠拆,一下刺穿晶珠的脖子!
血色飞溅,晶珠顿时死不瞑目。
晏裴裕大惊:“你做什么?”
幼翠置若罔闻的踢开尸体,搀着端王跑向园中:“死人才不会开口,要是呼延屠知道晶珠来过您的行馆,知道是您把她们带进去的,您今晚就会死!”
西戎王不是善男信女,他杀伐果决没有半点人情可言。
晏裴裕知道幼翠是为他好,但依然忍不住因她的冷血而感到些许发寒。
然而两人还没跑出园子,就被一队黑靴的西戎卫队包围了。
敖鲁擦着锃亮的斩马刀:“别急着走啊端王殿下,好戏还没开始呢,让那些虾兵蟹将离席,你我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
晏裴裕镇定:“西戎王的做法可不像是来和谈的!”
敖鲁懒得多言:“我王等着呢,请!”
“你们敢?!”幼翠挡在端王面前。
敖鲁看不惯小丫鬟如此出头,举起斩马刀就要砍下。
那瞬,一道银光剑锋横劈而来,膝盖踢上他后背。
敖鲁吃惊刚转过身,来人手肘追击朝着他的胸口猛一掌掠来,敖鲁被震退三步,疼的发怵。
定睛一看,已经不见晏裴裕和幼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