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鲁眼前已空无一人,他大惊失色,并不因为晏裴裕和幼翠被救走,而是方才那个袭击者有着熟悉的相貌和惊人的身手。
“骁王……”
他喃喃,骁王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根本没有接到探子的报告,莫非,他是混在商队中?
那头。
晏玦一手提一个,跟捉小鸡似的把这两人救出宫。
“皇叔……您怎么来的?!”晏裴裕逃出生天也不敢置信,心里莫名咯噔。
他知道云夙苒混在商队中,但不知骁王也会亲自驾临。
“没空解释,现在情况如何?”宫门早已混乱,他们都不知道呼延屠到底埋伏了多少兵马。
幼翠擦了擦手上的血痕,颤颤巍巍道:“乌淞……乌淞人突然刺杀西戎王,晶珠姑娘已经被乱刀砍死……王爷,您救救殿下,一定要把他平安带回天奉啊!”
现在和谈不重要,商道不重要,她的主子才重要。
“这是自然。”
天奉的王侯岂会受制于西戎。
“王爷——!”
不远处传来御白的急吼,只见他带着乔思远和秦浩谦闯了过来:“属下在路上碰到了两位公子,他们要立马见您。”
他这几天被安排暗中保护天奉和东陵的商队免受蛮族骚扰,今儿正巡视呢突然全城暴乱,他出来打探情况就看到惊慌失措跑回来的乔思远和秦浩谦。
晏玦顿感不妙:“苒苒不是带着你们去城门口了?她人呢?!”
乔思远上气不接下气:“乌日达……乌日达带着军队堵在城门,拿表妹换了商队自由,表妹、表妹被他带走了!”
晏玦拳头一捏,都能听到青筋骨骼的作响。
“乌日达还放了马贼追杀商队,出去的人说不定已经遭难了!”秦浩谦冷汗涔涔。
现在进退两难,宫里不安全,城外有马贼,简直就被堵着作夹心饼了。
晏玦沉声:“御白,护送所有人去行馆,你和红姑带着本王的护卫保护端王和东陵商队。”
“是!”
御白不敢怠慢。
晏裴裕急道:“皇叔您要去做什么?”
“救苒苒。”
宫内。
乌淞人的尸体遍地都是。
呼延屠站在殿门,看花园鳞石火光四起,耳边皆是被肃清的连绵惨叫,眸光波澜不惊看向远处,手中玉盏更添一碗烈酒。
“呼——延——屠!”
突然,厉声破开漆黑如墨的夜,猛烈掌风袭来直击向他面门。
呼延屠抬手就挡,两人手肘在同一时间撞击到一起。
玉盏落地跌碎。
力量和气势的抗衡令他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察觉耳边迅风掠来,呼延屠连忙委身躲过攻势,一把扼住来人臂弯。
那人反应极快,变掌为抓,撕下呼延屠肩膀薄裘的瞬间,腰下银光闪过,软剑长驱,擦着他脸颊割断了一缕墨发。
呼延屠面上一疼,惊呼:“骁王?!”
眼前愤怒的男人他当然认得!
敖鲁赶来就看到自家王上受了伤,想要带兵上前围捕就被呼延屠阻止:“你们都退下,谁也不许动!”
这可算是他的劲敌!
晏玦眼角猩红,怒目而视:“乌日达在哪里!”
“小王凭什么告诉你。”
“乔思远亲眼看到他带着千人兵马堵在高缮城门口掳走了云夙苒,是不是受意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