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脑袋就滴溜溜地滚到了脚边。
连同他身后两个跟着冲上来的兵卒也被断颈而亡。
一瞬间,鲜血横飞。
西戎兵马都被震慑住。
他们的大将军,死了。
满都抓起血淋淋的脑袋,大喝:“乌日达背叛我王,制造西域诸国争端,他不光是西戎的叛徒,更是商道的罪人!我察尔查为西戎尽心尽力,九部宗族同气连枝,他却想杀人灭口,甚至将我西戎陷入万劫不复的战争祸端,你们——是要跟着他一起做叛徒吗!”
兵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动摇犹豫了。
要不是乌日达破釜沉舟,他们也不想当着自己君王的面谋反作乱,这可是灭族的大事啊!
“王上面前,岂容这奸诈小人作祟!”满都这话就是将所有的过错推卸在乌日达身上,只要这些兵卒回头是岸,救能留下一条命。
第一个扔下斩马刀的是那死忠副将。
“王上,都是乌日达,他……他听信谗言要杀天奉的骁王妃给新雅报仇,我们、我们都是被逼的!”他一看大势已去立马给自己脱罪,不为别的,只因山脚下隐约传来了骑兵的动向。
那是王庭兵马。
“乌日达勾结了马贼屠杀商队,还请王上让我们将功赎罪去解救各国使节!”想要活着就只能补过。
他一喊,小兵们纷纷跪下。
“还请王上让我等将功赎罪!”
“还请王上让我等将功赎罪!”
这世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作为兵卒只能听凭强者,什么是强者,活着才有说话权。
呼延屠面无表情的踢了踢乌日达的尸体:“还有多少人马?”
“还有三千人……驻守在盘口。”
“你们立马去搜寻商队,其余的,调回高缮城!”
“是!”
众军听令呼喝。
呼延屠透过零星火光,悄悄地看向云夙苒。
骁王正抱着她,宽大的氅衣为她遮去了血腥,乌日达的血渍一滴也没有溅在她的裙角。
“乌日达让你跟他走,你还就真跟他走了?!”晏玦气岔,在他看来,再多的商队性命也没有云夙苒来的重要。
云夙苒连忙安抚:“我在宫内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巴图了。”
“巴图?”
“满都的鸟儿呀。”
“不是已经送给晏景逸了?怎么会在这儿?”晏玦抬头才发现苍穹果真盘旋着黑影,“你在来之前联系过晏景逸了?”
“啊。”云夙苒点点头,“我想着巴图对西域商道都熟悉,还能利用它找到满都,有备无患嘛。”
所以她把鸟儿借来了。
“我知道满都就在附近,肯定能追踪到乌日达的行踪,我想看看他做什么,没想到他野心这么大。”
合着她们隐瞒了所有人,自己打着小九九。
“那也不许,下次不是本王陪着你,哪儿也不许去。”晏玦厉声。
除了他,谁有能力保护好他的王妃。
山上的兵马一顿收拾,晃晃悠悠回到高缮城。
这才知道,乔思远等人和察尔查部一起出城去捞商队还没回来。
如今的高缮一片狼藉,大街小巷都是断壁残垣,仿佛经历了场天灾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