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都留在城中负责守着城门,维持重建秩序。
其余人先行回宫。
殿中酒水倾倒,果盘打翻,满地都是碎玉和尸血。
呼延屠命令赶紧收拾。
敖鲁发现他满手是血:“王上受伤了?”看起来刀口颇深。
“无妨。”
敖鲁心知,乌日达想要伤到呼延屠不太可能,大概率是为了救云夙苒。
那个能把宠妃推出去挡刀的人还是舍不得看他的大小姐受伤。
敖鲁对此不欲置喙,带着人去清理正殿。
倒是云夙苒,跟着进来了。
“伤口如何?”她问。
呼延屠一愣,没反应过来她是在对自己说话,虽然语气平静淡漠的就像对待陌生伤员,但还是在心头荡起一阵激动。
他以为云夙苒这辈子都不会拿正眼瞧他了。
“小伤不碍事,”呼延屠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大小姐……我知道你不愿与我说话,我也自知行迹卑劣不求你原谅,白山城的事,算我鬼迷心窍。”
囚禁云夙苒,拿阿弱和东陵作为威胁的手段,那绝对不是“云淮”会做出的恶事!
又或许——那就是“云淮”曾经得不到、舍不得还放不了手的占据突然汹涌的爆发出来。
他不想伤害云夙苒。
一点也不想。
云夙苒平静地检查过呼延屠的伤口,眉目恬淡:“我与你之间,只谈国事,不讲私情。”
今日呼延屠救她的迫切她看在眼里,但他们的情仇早已烟消云散。
“是,骁王妃。”
呼延屠垂眸,当自己的一切在她眼里激不起一星半点的涟漪时,代表着,他未留在她心里。
他们的礼仪是该有的距离。
云夙苒翻找着柜子里合适的药罐:“你抓了单桓、蒲夜的使节团,是要杀他们吗?”
“唬唬罢了,但这回行刺的乌淞人,小王不会放过一个。”他只是杀鸡儆猴,并没有那么穷凶极恶要杀光所有人。
云夙苒明白,晶珠的死是必然,没有什么公道需要讨。
她上了药,刚拿起绷带,呯地,门被推开。
晏玦大跨步进来,抢走她手上的绷带:“这些小事,交给本王来做。”
开玩笑,让他女人亲近这个撬墙角的,门都没有!
他把云夙苒撵到门口:“红姑把仁义堂商队里的药材都翻了出来,一会乔思远他们救人回来必定有很多伤员,她等着你调配伤药。”
“好。”
云夙苒出门清点。
晏玦冷眼看着呼延屠,踱步来到他身边,一把抓住手腕,扯下绷带胡乱往上缠。
呼延屠:“骁王殿下是想勒死小王吗?”
没看到扎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你命硬着,死不了!”说着,晏玦还狠狠拧紧。
呲!
呼延屠吃痛。
“大男人还怕这点疼,当初在天奉可不见你这么娇贵!”晏玦冷嘲热讽,“要不是苒苒以国事为重,本王高低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一想起云夙苒在他身上吃过的苦,受过的伤,恨不能立马干架泄愤。
呼延屠咬牙,他脸色因为痛憷刷的惨白,还偏要装出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力道不够,看来您这两年在天奉反倒娇生惯养起来,放心,这次我不会抢大小姐。”
“你抢的了?!”他不屑。
“大可试试。”
呯。
一拳狠狠砸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