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灼伤皮开肉绽,就连背后也有许多先前没发现的淤青。
一定是爆炸巨大的冲击令他撞在了岩石上。
要不是武艺非凡,寻常人来那么一下,怕是肋骨尽断、心肺刺穿。
云夙苒想想都觉得后怕,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
晏玦看那俯首蹙眉,低在胸前的小脑袋,鬼使神差的俯身亲了亲她眉心。
“别担心。”
云夙苒眼睫眨眨:“你我今晚都是死里逃生。”
晏玦又认真的回想峡中的“混战”,到底是谁死里逃生啊。
“本王终是见识了东陵的本事,好厉害,原来程赝规所言非虚,这影兵当真是昼伏夜出所向披靡的军队,无需粮草,无需水源,不忌山势地形又无惧刀山火海。”
当初云夙苒和他提起过关于骨笛召唤影兵的事,但鬼神之说不是亲眼所见又怎么会相信。
今夜,连他也瞠目结舌。
“外公说骨笛是殉器,是亡者的兵符。”
“诚不我欺。”
“其实那是控尸术的一种,”云夙苒显然已将骨笛和东陵所谓的巫术了解透彻,她一边给晏玦更换纱布,一边耐心解释,“这世上没有无端的怪力乱神,你也见过肆虐东陵的那个妖道人,他用的是药王谷控制活人心智的方法,而东陵,控的是尸体。”
“就像赶尸之术?”晏玦挑了个好理解的词儿。
云夙苒点点头,制作骨笛的材料就是控尸的药物,所以她拧碎了笛子,利用地势和雨水让它们浸泡尸体。
这被活埋的万人大军反而成为了云夙苒最佳的“死士”。
晏玦喟叹,父皇赠与的兵马变相的救了他和妻子的命,天道就似场因果轮回。
“影兵还是存在在传说里比较好。”
目击者非疯即傻,还剩下一个——
“你不怕晏君霖将你召唤鬼魅之事传出去?”
云夙苒不慌不忙:“他一个皇帝,如果张口闭口就是鬼神,只会让他降低民众的可信度和支持率,啧,他会权衡利弊的。”
哪个朝廷会用鬼怪来治世。
她笃定晏君霖不敢多嘴。
晏玦挑眉睨了她一眼,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了。
尤其今夜云夙苒站在千军万马前,冒着大雨敲碎骨笛,以尸首震慑众人的模样。
趁她来不及缩回手,晏玦眼明手快捉着那还渗血的指尖小心吻上:“以后不要这么伤着自己。”
她一定在那石堆上拼命挖掘才把指甲都挠断了。
“哎哟!”门外传来惊呼,“皇叔皇婶,你两这是伤在谁身,疼在谁心啊?”
呯。
云夙苒抓起药罐子就砸到晏景逸脚边。
“别别别,我是来讨灵丹妙药的,小皇婶妙手回春,童叟无欺!”
“自个儿捡。”
晏景逸笑盈盈抓着药罐子进来,撞了撞她臂弯:“皇婶,您把皇后娘娘召来做什么?”
晏玦耳朵一竖:“顾颖是你找来的?”
这比见到皇后出现在阎城还惊讶,难怪云夙苒表现的云淡风轻,有什么小九九?
“我也想知道,小皇婶到底在计划什么?”
“没计划什么,就是想玩一把黄蜂尾后针——”
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