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敞坐门边,日光下惬意饮茶。
马骥匆匆而来,喘着粗气道:“魏桀昨夜出狱了,卑职早晨才听到消息。”
老烛龙徐然不惊,抿了抿茶盖道:“怎么出狱的?”
“应该是,被人放出去的。”
老人忽然抬起头,只见后者似有难言之隐般,眼神飘忽嘴角打颤。
“好一个金刀客,穿行大狱如入无人之地!”
“任尔翻覆终归掌底蜉蝣,倒也遂我心意。”
老人兀自一笑,忽而皱眉道:“这杯紫笋杂而不精,你再取一撮来。”
……
藏龙城外,断云渡。
岸边站着一名赤膊壮汉,正上蹿下跳卖力吆喝。
“弟兄们加把劲!黄昏前干完这单,再赏一贯钱!”
“得嘞!”众人鼓足气力附和道。
天高云远,陈北塘弓着腰钻进船舱,这是最后一批粮货。
忽然,手背蹭到舱底一包货,梆硬生疼。
他又蹲下摸了摸,似乎是铁具。而怀中这包以及先前卸下的显然都是稻谷粮食。
狐疑之间,他探出头喊道:“头儿,这里有包硬货!”
“陆大人的货都是过检的,你卸下就是!”壮汉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终于忙完一切后,陈北塘接过赏钱离开渡口。
距此不远矗立一方破木屋,陈北塘机械般推开房门,一头扎进木盆中潜了个猛子。
“呼!”
洗尽尘灰汗水,陈北塘对着铜镜匆匆擦干脸庞,却赫然窥见身后静立一白衣人。
“千帆?!”
“是我,”沐千帆灿烂一笑,“陈兄,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