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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刚才回来路上又遇到个辫子党的人,打起来了……”
“你看你看,脸上还划起了血印。”
妇人心疼,用手抚摸着说:
“那个老家伙,留着长指甲呐……”
说着往旁边的楼梯往楼上走去。
这妇女这才招呼雷有振坐下来,问长问短好一会儿,雷有振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一古脑儿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在货船上碰到个叫陆有德的先生吗?”
“是啊!”
“中年人,中等个子,长得结实的人,国字脸?”
“是的……这里还有他留给我的钱和字条。”
从口袋中掏出己经皱巴巴的小字条来递给她:
“果真是老陆的写的字。他昨天半夜才从武昌过来,受了伤,你上去看看吧。”
雷有振飞快地登上楼去。胡乱的闯进一间房子,果然见到了他。
毛玉兰长到十二岁,小姑娘因为营养不良是显清瘦。桃子脸上一双大眼睛,皮肤也因为营养原因泛黄。一条粗壮的黑辫儿甩在后脑壳上。这天她端着才从河边洗完的衣服回来,还未到庙子门口,只见她兄弟老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
“姐姐你千万别回去,老汉正和那个老头子说好了,把你卖给他了,十三块大洋哩。门口还停着那老头的马车,说是个过路的老军伐。屋里己经几房太太了……”
毛玉兰听了,气得跳脚,一下将那装着衣服的木盆摔在地上:
“我才不怕他们!卖卖卖!”
抓起路旁边的一根晾衣服的杆子就往庙子里冲去,刚才到门口见到那马车正好开出来,上面坐着如兄弟说的那个老军伐。仿佛牙齿都落光了,干瘪下垂着一张皱巴巴的嘴巴。
往庙子里冲去,刚才到门口见到那马车正好开出来,上面坐着如兄弟说的那个老军伐。仿佛牙齿都落光了,干瘪下垂着一张皱巴巴的嘴巴。那马车的马见到她,平白无故地仿佛受到惊吓,呼啸着冲过去……
毛玉兰手里挥舞着竹杆直接跑进庙里,见到父亲正笑咪咪的出来,可能要去吸鸦片,她举起竹杆朝父亲头上打去:
“你什么都卖光了,还要卖我!我把弟弟帮你带大了,要卖我了!”
毛青吓得赶紧跑出去,毛玉兰又追着出去,刚到路口边:
“不得了,前面出大事啦!”
见到一个人大呼小叫:
“什么大事?”
毛青停下来问;
“有个马车摔下悬崖去了!”
“说是一个老头子被摔碎成八大块!”
毛青急忙转身过来:
“玉兰,我们赶快回去再说。”
回到庙子,毛青说了实话;
“你赶快出去躲段时间再说,那老家伙的家人找到我们麻烦大了。”
“那你和兄弟怎么办!”
“我怕啥子呢!反正烂命一条。你兄弟是个男人,怕啥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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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看见父亲烟瘾犯了,一溜烟跑出去往那街上烟馆里去了。这时毛玉兰去到父亲的那谷草铺,东摸西摸,搜到了十块大洋,连忙找了块破布裹起来揣在衣服兜里。
己经是初春时节,太阳花花的,心想天气暖和了,自己何去去重庆找妈去。于是收拾了几样东西,不外乎就是两件旧衣服,都是帮别人洗衣服,人家嫌弃旧了送给她的。想到母亲,心里酸楚,挤了一回眼泪。收拾完了又转身对着才八岁的兄弟说:
“你就跟老汉一起过到。待我到了重庆找到妈妈,再回来接你上来。”
又递了两个银元给兄弟:
“藏好哦!免得被老汉拿去吸了鸦片。”
“我拿去藏在那泥菩萨的脚杆底下,之前我掏了个洞。”
与兄弟一起走到庙子前面的一座破烂的泥相面前:
“里面还有好多小钱呢,我存的。”
“聪明。”
姐弟说了会话,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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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桃子乡这边,王家人走后。在邓荣家里,这天那邓家老爷正在院子里浇花,又缝清明节了,一家老小都忙着做祭祖的食物,几个儿子媳妇正在院子里面忙活着。只有邓荣一个人不在家。因为是节日,不免要给私塾先生送些礼品。于是邓老爷浇完花,便拎着两大包东西出门了。
那私塾先生的家在桥下面河的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