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神色平静，似乎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父亲死后不久，村里的瘟疫被一个路过的神医治好，也证明了瘟疫与我无关。村民们想将他留下当村里的郎中，但是那位神医知道我们一家的遭遇后果断离去。虽说这场瘟疫过去了，但村子里关于我是灾厄之人的传言却始终没有停下。我六岁那年，母亲因为受不了整日的流言蜚语，选择去找父亲了。”

秦辞微微仰起头，将手臂枕在脑后躺下：“若不是当年百草师父周游经过我们村，我甚至都没法安葬母亲。我挨家挨户地去求他们，但所有人都无动于衷。虽然当时我还小，但是我到现在还记得，村里那些人厌恶的表情。百草师父帮我安葬了母亲，带着我去吃了一顿牛肉面，那是我三天来吃过的唯一一顿饱饭。当年的百草师父就像是一束光一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从出生起就一片黑暗的人生中。那一刻，我知道，我又有家人了。”

说到这，秦辞看着同样红着眼眶的陆聆雪道：“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懂你的感受，我知道那种未来一片黑暗的绝望感。当年百草师父的出现，给了我绝望人生中的第一缕阳光，而现在我想成为你的光。或许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我说出这句话，但我想告诉你，别担心，有我在。即使你是别人眼中的恶魔，但在我这里你不是，你只是你而已。”

陆聆雪再也止不住奔涌而出的眼泪，将整张脸埋入双膝中，不停地抽泣着。秦辞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目光之中除了怅然，更多了几分坚定。

几日后。

“老大，这是什么东西的魂魄？”许朝宁看着瓶子中的鬼雾残魂，皱起了眉头。这残魂虽然微不可察，但却让他感到一种本能地厌恶和恶心。

陆执安脸色不太好看，道：“这是老七他们此行带回来的，昨日我去了一趟青玄山，让玄清真人帮忙研究了一下这东西的元神碎片，从中提取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东西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而是从另一处世界穿过世界壁垒来到这里，他们的种族名为天魔族。目前还只有一些实力稍弱的跨界而来，但两界壁垒已经出现了裂缝，我们还从他的记忆中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那个世界似乎有超脱出归真境的存在。一旦两界通道完全打开，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在场的许朝宁，以及林清风和顾明月三位剑阁的归真境长老闻言都是一惊，许朝宁率先按捺不住问道：“超脱了归真境？那是个什么样的境界啊？”

陆执安眉头微蹙，道：“那个境界，是一种天地同寿，万劫不朽的存在。其实我在多年前已经触碰到了这个境界，但是我一直没有选择突破。慕龙庭应该比我还先一步接触到这个境界的门槛，但他也同样没有选择突破。我想他所考虑的理由，大概和我是一样的吧。”

这时林清风出言问道：“难道是这份突破会带来一些恐怖的后果，甚至会生灵涂炭？”他们都是跟随陆执安多年的老兄弟，第一时间想到了这种可能。

陆执安点点头，沉声道：“没错，当初我第一次接触到那个瓶颈的时候，就冥冥中感受到了一份意志。那份意志告诉我，如果当时的我选择突破，那么我们所处的这方世界就会因为承受不住那个境界所带来的力量而毁灭。”

“那岂不是说我们这个世界的修行之路被封死了吗？”许朝宁急切出声，毕竟当今世上除了陆执安和慕龙庭外，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将要接触到那个瓶颈的存在。

“那倒也并不绝对，当时那份意志对我说我们这个世界只是暂时承受不了不朽境的力量，但未来终有一日是可以的。从现在算起，大概十年之后就可以了。近些年来我和慕龙庭都没有出过手，一来是因为我们如果和人交手，一个收不住就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二来万一出现什么伤势，也会导致突破的可能性变低。”

“十年……”这个时间像是一柄剑悬在众人的头顶。“老大，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天魔族突破两界壁垒呢。”顾明月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陆执安想了想，道：“我们从他的记忆中看到，一方世界想要侵入另一方世界，需要那一方世界的气运减弱。气运减弱的程度越深，被破开的裂痕就越大。而关乎世界气运的，是这方世界的生灵。玄清真人说，生灵是支撑一个世界运行的根本。而在诸多生灵中，对这个世界的重要程度不同，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也不尽相同。简言之，如果天魔族想大肆入侵我们这方世界，那就势必需要杀戮我们这方世界的生灵。但是如果只是草木虫蚁，那他们屠杀千万也不会对世界壁垒产生什么影响。所以我们两个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