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画圆,成了一道气墙。
施诗又吃了一杯酒道:“珠儿,你瞧天上有把纸伞。”
珠儿摇晃着头笑道:“娘娘不过是吃了几杯酒,怎得就这般醉了。”
接着,珠儿便扶着施诗上了床,借着酒劲,沉沉的睡了过去,珠儿将施诗的被角整理了一番,瞧着施诗的面容,已无了血色,两行泪珠从眼角滑落。
次日清晨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施诗坐在了床边,发觉了窗边那盆玉兰,竟枯的只剩下几片残叶,施诗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玉兰的叶子,心中无限的怅然之感,这是她从江南带来了唯一的一盆花,如今自己却也没有家了,施诗不由了咳了又咳,一大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那枯萎的玉兰,施诗拭了拭嘴角的血,身子一沉坐在了桌子旁。
这时,珠儿走了进来,脸上尽是笑意道:“娘娘,刚陛下身旁的沈侍从来了,晚上陛下会来瞧娘娘。”
施诗的脸上漠然,轻声的应了声哦。
傍晚时分
施诗沉着身子,几位侍女帮忙梳妆打扮着,透着梳妆上的铜镜瞧着,细致的粉扑的脸红润且有些光泽,不一会儿,御膳房的人传来了许多的菜式,施诗瞧着桌上的菜肴,鸡茸粟米羹、清汤鱼元、山海八珍,他还记得自己喜欢吃的菜肴。
伴随着长长的一声大王驾到,打破了片刻的寂静,施诗听的出来,那是沈侍从的声音。
赵阳,如今入宫已过了三载,这是她第一个瞧见他,而脸上硬是生生的挤出了一抹笑意。
侍女在暖阁处取了火,点燃了三脚的瑞兽香炉,袅袅的轻烟徐徐向上而去,弯弯绕绕的似绕不开,躲不掉, 藏不住的心弦随着豆大的光显现
赵阳扶着施诗坐了下来,身边的随从们也齐齐的退出了出去,殿中只留下她与他。施诗无意的咳了咳,赵阳坐在了屋中桌前的椅子上,望着施诗,话语到了嘴边,却未发出声响。
施诗起了身,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瞧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圆而白亮透洁,恍然一想,今日是十五,是个团圆的日子。
赵阳开了口道:“用饭罢。”施诗回过了神,踱步到了桌前,面着桌上的桂花莲藕道:”当年我母亲做的这道菜做的极好。”
赵阳一愣,放下了筷子道:“是我对不住你,你也知道当日的朝中局势动荡。”
言到此,施诗的脸上漠然,拾起了一片桂花莲藕道:“终究不是那时的味道了。”
施诗道:“如果一切从未发生过,是不是便不是今日的场景。”
赵阳许是累了,吃了不过两口菜,一口酒,便留下了一句,你自己想想罢,而离去。
而这却是二人的最后一面,深夜的施诗,在最后一杯酒下肚后,离开了人世,没人知道,她是多么的伤心欲绝。
次日
竹怜的这一世情劫完成,便回了六重阳天,因夜倾这一世的赵阳还未历劫完成,固离墨还在王宫处守着。
后来的赵阳因施诗的离世而一病不起,不再管理朝政,不过才三年赵阳便撒手离去。
落笙回了五重玄天,天裕星君身后跟着几人,落着几尺高的公文卷书,齐齐的落在了落笙的一旁,这一日,落笙和天裕几人瞧着这些个时日落下的祈愿福祉,铺开卷面,有的色泽光滑,有的却失了颜色。
落笙捧着这抹白色的文书道:“这是怎么了,为何连个颜色都没有。”
天裕星君的表情淡然,似乎看惯了这文书道:“这许愿之人已去世了。”
落笙一愣,眼神有些失落,看着文书上断断续续的文字,想来祈愿之时已然是到了暮年,“吾儿十余年前,冲锋抗击外敌,为的是国的子民,护的是一方的平安,可如今过了十年,老身也不知自己还有多少的时日了,只盼可再见吾儿一面罢,大仙,我如今这身躯,也没个力气活,只能供得几个馍馍,您老可别嫌弃。”人界,京南的两国交战数年,多少的青壮少年被困于两国的交界处,最后骨枯黄土,客死他乡。
落笙道:“天裕星君,这祈愿福祉的令牌你便收着吧,你是母亲时便在的老人了,自然是信的过的,以后分好了, 便送去各处罢,也不必事事来过问于我了。”天裕星君瞧着落笙如此信的过自己,双手接过了令牌道:“属下定不负帝君所托。”
天裕星君带着几人出了大殿后,落笙坐在院落中心中却五味杂陈。这时故渊和方墨亭走了进来,手里还端几壶酒,而方墨亭手里拿着几个树枝,细瞧着上面挂满了杏子,硕大而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