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的门口，许多人进进出出。

程允跟着程金商来到民政局。

胡可依迟迟才到。

“云云，你在门口等我，不要乱跑。”程金商温柔的对程允说话。

程允微微点头，在胡可依要进去的时候她用恶意的眼神瞪程允，表达她对程允的恨。

程允转头，不屑一顾，对这个所谓的母亲毫无半点情分。甚至是恨。

她看着民政局人来人往，有男女开心的进去，开心的出来，也有的愁着脸进去，出来后两人就分开了。民政局是每对夫妻的开始，亦是每对夫妻的结束。

虽然胸口的碎片已经取出，但是胸口留下了丑陋不堪的疤痕。好在有衣服遮挡。

两人出来了，程金商直接带着程允去了机场，直飞束东市，那边是北方，程允一直都很喜欢那边，想去那边生活，可胡可依却不知为什么死活不同意。

程金商早就安排好了人把行李托运过去，在束东长居，不可能没有房子住。程金商让人在那边买了一栋独栋别墅，地理位置优越，离程允的学校也近。

两人上了飞机，程允把手机调了飞行模式，便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明明我每个月都往家里打钱，你的钱我专门打在了你的银行卡上，为什么你还是过得这般苦啊！”

程允沉默半晌后才作答。

“那天她逼我说出银行卡的密码，我不说，她就用棍子打我，我被打的不行，只能告诉她了，她把我的钱全都取走，拿着我的钱去买名牌包包、衣服。”

程金商心疼极了，程允稚嫩的声音让人想把她揉进骨子里。

“泼妇！”程金商突然加大音量，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瞧，“爸爸，你小声一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他向着周围道歉。明明是富人家，胡可依却让程允过得还不如乡下人。

“爸爸，你睡会儿吧，这几天照顾我，辛苦你了。”程允望着窗户外的天空，头不转的说话。

“怎么会辛苦，云云真乖，懂得孝顺爸爸，那胡可依也算个人！早该与那疯婆娘离婚，苦了我云云。”

程允没有说话，她闭上双眼，倚靠在椅子上。

睁开眼，将是新的开始。

——

早上的九点，新华书店里，程允正拿着抹布在擦书。现在还早，没有人来。

大家一般喜欢吃过午饭以后坐在这里看看书，喝喝饮品，消磨下午的时间。

这家书店开在大学城，这附近特别热闹，有小吃街，有大商场。人烟气特别重。

程允觉着暑假无聊，便来打打暑假工，正好赚点零花钱。

“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程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毛巾挂在了小臂上。是程金商打来的。

“喂，爸爸。”女孩的声音温柔，不像当年那般稚嫩。她把手机用左脸和肩膀夹着手机听程金商讲话，两只手继续擦着书。

程金商听到程允的声音很激动，“云云，你说你好好的干什么要跑到外面给人上班呀，在家里陪陪爸爸不好吗？”程金商说的话，程允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你天天上班不在家，哪用得着我陪呀？”

“那上班多累呀，你到外面去逛一逛、玩一玩也好呀。”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我一个人玩没意思，打打工也挺好的。”程允擦完一个书架的书，又换到另一边擦。

“好了，你就别担心我了，假期你自己和你的老顽童们好好玩吧。”

程金商三十多岁了，可是心里还是像个八岁孩子一样幼稚，他的那群朋友们也是。

“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啊。”

程金商还想再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电话挂断，程允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她走到洗手间把抹布重新洗了一遍。

刚出来，前台的铃铛被摇响了，有客人来了。

程允把抹布随便放在书架上，走向前台。

站在前台的男生很高，双肩包被他用单肩随意的背着。男生正抬头看菜单。

程允走到前台。“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喝点什么？”程允做出一个她自认为很友好的表情出来。

男生看着菜单出声: “我要一杯拿铁，还有草莓蛋糕。”程允的耳朵传来一阵好听的男声，嗓音既干净又利落，似羽毛一般在飘。

男生低头看着程允，两人四目相对。